【雖說你有些囂張跋扈,但不得不說,你穿紅衣很是嬌豔明媚,比身著藍衣要美。】
旁邊的好些姑娘都被木羲和和柳望舒的舉動搞得麵色羞紅,在一旁竊竊私語起來。
柳望舒不用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話,無非是自己與木羲和二人如何不知禮數罷了。
柳望舒的眼神黯了黯,輕咳一聲,剛剛附在自己耳邊說話的木羲和卻絲毫沒有要退開的意思。
柳望舒伸手推了推木羲和,看著那雙帶著幾分戲謔的眸子,沒好氣地說道:“你是還嫌別人說得不夠難聽嗎?”
“怎麼這就生氣了?”木羲和理了理衣袍,好似不解地問著柳望舒,“方才不是還說,隻要你喜歡,向來不看他人臉色嗎?”
柳望舒怔了一下,沒有想到木羲和竟然能說出這等厚顏無恥的話來。自己是說過喜歡之物不容他人置喙,可這與他剛剛的所作所為又有何幹係?
木羲和見對麵的人難得露出這等恍惚的神態,不覺心情大好,接著說道:“你還挑不挑布料了?”
柳望舒回過神來,憤恨地瞪了木羲和一眼,說道:“不勞您費心。”
說罷,柳望舒便回頭接著看向那匹紅樺色布,往左望去,還有品紅、茜色,各個都是鮮豔明媚的顏色。
柳望舒稍一扭頭,卻又看到右手邊的一匹靛青色的布,與之相鄰的,是湖藍色布匹。
柳望舒倏地就想起了那個喜著藍衣的少年,那日他就是穿著一身湖藍色衣服,掩去平日裏的鋒芒,小心翼翼地跟自己賠罪。
柳望舒笑了笑,走過去摩挲那匹湖藍色的布,看上倒是難得文靜,沒有了一身戾氣。
身後木羲和的臉色就不是那麼很好看了。那陸離三番兩次跟自己過不去,就算沒有什麼深仇大怨,是個人都會不痛快吧?雖說木羲和也派人時常關注陸離的動作,可說實話,木羲和並沒有把陸離當成真正的威脅。不過,木羲和最近卻是時有聽聞陸離和這柳望舒走得近,就連他們二人間的流言蜚語也是有的,可不管外麵傳得怎麼天花亂墜,木羲和從未信過,畢竟,柳望舒是個沒有感情的人。
可前不久在淥水軒看到柳望舒的猶豫,聽到柳望舒的話語,木羲和才知道,柳望舒還是太心軟,她畏懼自己的感情,也很難相信別人的善意,可一旦有人為她付出那麼一點兒,她就會全心全意地替那人著想。
該說柳望舒是可憐呢,還是可笑呢?
就拿盛祁毓來說吧,看得出來柳望舒對他還是有所顧慮,但對他的那份恭謹、那份尊敬,卻是實打實地發自心底的。怕是在她眼裏,那盛祁毓比她的生父、當今的皇上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那……陸離呢?陸離也是明裏暗裏地幫著柳望舒,那柳望舒又是怎麼看待陸離的呢?
木羲和清冷桀驁的眸子有些黯然。陸離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若是柳望舒對陸離沒有那個意思,可她今日所為,擺明了那陸離也會是個隱患。若是柳望舒真的喜歡陸離,甚至嫁給陸離,盛祁毓勢必會阻止自己與柳望舒之間的交易,而自己的大計,非柳望舒不可。無論如何,陸離,絕不是同路人。
“掌櫃的。”柳望舒柔聲開口。柳望舒想著陸離幫過自己那麼多次,總該謝謝他。可他既是百官之首,又是謀略無雙,想要什麼便有什麼,家裏也沒什麼缺的,不知該送些什麼回禮才好。
今日意外和木羲和來錦繡坊,便瞧見了這湖藍色布匹,想著給他做一件衣裳倒是不錯,就是不知掌櫃的一會兒要是量尺寸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