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有些時候,容忍與退讓,就是懦弱與無爭的代名詞。自己一次次的包容,所換來的,不過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得寸進尺。】
柳聿晟有些提心吊膽地跟在柳容與的身後,雖說方才在永寧宮的時候,父皇說了僅僅是讓自己自省。可是現在昭懿也不在跟前,就隻有自己和李雲跟隨,怕是父皇不會這樣輕易放過自己。
果不其然,在路過永軒宮的時候,柳容與站定,回身說道:“朕最後問一次,今日下午,你到底在哪裏?”
柳聿晟故作鎮靜地笑了笑,說道:“兒臣方才在永寧宮所說,句句屬實。父皇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靜安寺找人問一問,兒臣與昭懿,的確去了那裏。”
柳聿晟也是在賭,昭懿給自己的平安符,一看就是在靜安寺求的,不管昭懿今日去過哪裏,靜安寺她是一定去過的。
昭懿長時間被幽禁深宮,她自己肯定是不知道靜安寺的,那麼,一定是有人帶她去了。
如果父皇真的派人去問,應該是能糊弄過去。而且,昭懿身上有一股桃花味,帶她去的人,十有八九,會是一名男子。
隻願父皇能相信吧!柳聿晟心下暗自思量。
“你最好記住你今晚所說的話。”柳容與看著柳聿晟,兀自發笑。沒想到這麼快,柳聿晟就和塗氏女有聯姻的想法,就連一向不喜與人親近的昭懿,看似與他也是關係親密。他們二人倒是活生生的一出兄妹情深,自己反倒是成了惡人!
“還有,替朕告訴你母後,不該她插手的事,就不要僭越。”柳容與一臉正色,接著說道。
“父皇,此事……”柳聿晟出言勸解道。無論自己的意願如何,安姽嫿畢竟是自己的生母,況且,就算她是為了自己謀利,視自己為棋子,自己也終究是她的孩兒。血脈相連,密不可分。
柳容與瞥了柳聿晟一眼,不滿地開口道:“朕的決定,不容你置喙。有這等閑工夫,還是好好去學學君子的德行,免得朝中大臣又給朕上折子。”
“是,兒臣謹遵教誨。”柳聿晟麵色變了變,還是出聲應道。這次是得不償失呀!
“嗯,還有,不該把昭懿牽扯進來的事,你就少費功夫。若是讓朕知道,你不僅想勾結塗氏,還有掌控昭懿的想法的話,你這太子之位,還是盡早讓賢吧!”柳容與猶豫一二,覺得還是有必要給這柳聿晟提個醒。
柳聿晟平日裏行事大多憑自己的喜好,說是肆意妄為,絕不為過。他自己怎麼樣,自己心裏是清楚的。有時候,他並沒有掀起什麼風浪,他的母後才是真正在他背後試圖掌控一切的人。
這麼多年了,自己一直覺得對姽嫿心有虧欠。有時她做了一些讓自己不滿的事,自己對安姽嫿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那些事情,都不是什麼大礙。沒想到的事,她現在的手竟然伸到了朝堂上,當真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自己原來念著對她的那一份虧欠,事事都順著她,基本上不會斥責她。沒想到,她卻把此當做她肆意妄為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