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夭夭還是保持著先前的那個姿勢,隻頭微微仰起,看著景禦。
落霞與夕陽歸於雲海,冷冽與清甜交纏。
景禦等了半天,什麼也沒等到。
他低頭再次輕笑一聲,鼻音微濃,“嗯?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沈夭夭眨了下眼睛,依舊沒有開口。
景禦伸手在她後腦勺上揉了揉,微涼的指腹隔著發絲,餘下恰到好處的暖意。
景禦想要再跟她說點什麼,又有點估摸不準沈夭夭此刻的意思,不知道怎麼拒絕還是因為嚇著了?
無論哪個走向都讓他覺得不太妙。
直球選手能夠意識到他在追她,已實屬不易,他倒是想深度剖析下自己,可小妖怪還小,他是真怕嚇著她。
他低頭看著這雙漆黑清亮的眼睛,心裏仿佛被輕輕捏了一把。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製力才沒有俯身下去。
他誘哄著開口:“如果你不反感,那我就繼續追了,一年兩年……很多年,主動權都在你手上。我,第一次追人,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希望大小姐多多指教。”
……
………
這之後,兩人的相處總透著點兒曖昧的意思,當然,一個明晃晃著追人,一個問完一句“你在追我”之後就沒有做過任何回答,對此都沒有太大的感覺。
反倒是旁人感觸更深一些。
白一次參加完考核的一個項目,過來跟景爺報告,等出來的時候跟藍說:“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麼我覺得景爺和大小姐之間有一道屏障,我在中間亮得好像在發光。”
藍重重地拍在他的肩膀上,“你不是一個人。”
白:“……”
他以為藍又要開始對他說教了。
雖然藍很少說教,但每次那種你什麼都不懂的眼神就足以讓白火大。
反正已經報告完了,他打算繼續回校場多賺點積分,“我走了。”
“哎,等一下。”藍將白拉到一邊,“你的實力為什麼會提升得如此快?”
藍倒沒有別的意思,他隻是擔心白會因為考核的事走上歧路,往年不是沒有人使用特殊藥物拿下過考核,但最後都被景爺揪了出來,下場挺慘的。
他信得過白的人品,但是白如今的實力與剛來的時候簡直非同日可語。
他在考核期間接連拿下數十個項目第一,積分儼然足以與紅並列,恐怖如斯。
比起擔心白走上歧路,倒不如說他好奇多些。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大小姐偷偷給白開了小灶。
白剛開始是不懂的,但是後來這幾天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實力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說起來,除了他之前每天去給老先生練手外,就是在玫瑰花叢裏鋤草。
所以總不可能是鋤草吸收了天地之靈氣所以奇經八脈被打通了吧?
白不傻,仔細一想,自然也明白大小姐不可能讓老先生無緣無故地給他練習推拿,不過大小姐沒開口,他不會往外說。
所以藍問起,他隨便含糊了兩句就跑了。
藍一雙眼睛瞪得溜圓,不等他追,爾洛匆匆從執法堂跑過來,“藍爺,薑歆跑了。”
藍對此不意外,薑歆跑了是他們放的,目的是為了讓她滾回去找她主子,引蛇出洞。
“沒事,有人跟著。”
不過爾洛接下來的一句話,藍瞬間變了臉色。
“藍爺,趙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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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西咼。
沈帝開著一輛越野,穿過無人區,停在了一處加油站前。
負責加油的是個性感辣妹,黑色的吊帶背心下身搭著迷彩長褲,配著一雙短靴。在這樣漫天黃土的背景下,足以讓任何男人看直了眼。
辣妹妹對老頭沒什麼興趣,隻抬頭看了眼越野,拿了對應型號的汽油過來。
沈帝為老不尊地吹了聲口哨,給了一筆極為豐厚的小費。
辣妹妹看著手中那張能夠在四洲境內暢通無阻的黑卡,接過小費的時候勾唇笑了下,扯著沈帝的衣領往自己跟前一拉,冷豔的紅唇就要吻下去。
沈帝被這一舉動驚了,他剛才純粹是無聊,可沒想到再這地方來場豔遇,再說他這身體也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