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禦處理完特執處的事,直接接了沈夭夭前往老宅。
剛經曆過下午的事兒,兩人麵上不顯什麼,但氛圍卻是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是帶著點兒曖昧的窗戶紙,黏黏糊糊的。
現在天光大亮,所有情意明明白白,最裏處的心窩子癢癢的,恨不得將對方填進去。
景禦等紅綠燈的間隙,偏頭看了眼沈夭夭。
墨畫般的五官似暈染開,冷色中添了暖色,雲霧罩山,皆是濃濃繾綣。
副駕駛的女生低頭看著手機,冷白的指尖輕輕滑動,車窗外的霓虹落在她的臉上,那張精致疏冷昳麗的臉明暗交錯,於明媚張揚和暗黑撩人間交融,並出一抹絕色。
“好好開車。”
清清淡淡的嗓音響起,那些粉紅泡泡瞬間散的一幹二淨。
景禦輕笑一聲。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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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利平穩駛過府右街,最終停在景家老宅門前。
景功親自等在一旁,為沈夭夭打開了車門,“大小姐,老爺子一直在等您。”
說完,又對景禦微微躬身,“少爺,二爺和三爺已經到了。”
景禦頷首,垂眸看著沈夭夭,解釋:“走吧,老爺子想帶你認認人。”
沈夭夭望著遠處熟悉的人影,扯了扯他的衣袖,身子往他那邊靠近了些,“今晚挺熱鬧。”
景禦眸色不變,“跳梁小醜罷了。”
沈夭夭挑了下眉,看來這人早就知道下午在直播現場的事了。
“走吧!”
景禦握著她的手腕,然後緩緩下移牽入她的掌心,最終十指相扣。
溫熱的觸感裏有兩顆頻率相同的心跳。
*?另一邊。
景大偉攬著白輕青高調地走在老宅內,他的手搭在白輕青胳膊上,霸道地展示自己的所有權。
力度大得讓白輕青有些不適。
原本以為能夠踏入景家的門會讓她欣喜若狂,但實際上,她全程心跳加速,四肢冰涼,恐懼占據了她所有的思緒,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待會兒,在老爺子麵前,知道該怎麼做吧?”景大偉用另一隻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一副斯文敗類相。
白輕青吞咽了幾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知…知道。”
“知道就行。”景大偉笑了一聲。
白輕青能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她在這一刻無比清楚,就算景大偉是個沒腦子的傻逼,他也姓景。
如果知道自己被愚弄,恐怕她會從此在京城查無此人。
她必須要想個辦法才行。
“二叔。”嬌嬌俏俏的嗓音在一旁響起。
景大偉抬眼看去,“夏麗啊,你旅遊回來了?”
景夏麗“嗯”了一聲,“二叔,我先過去爺爺那邊了。”
她穿著一件嫩綠色,黑長直的頭發披在腦後,戴著一個白珍珠發箍,整個人像是高貴優雅的天鵝。
照得白輕青自慚形穢。
“哎,等一下。”景大偉喊住景夏麗,“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白輕青。”
已經轉身的景夏麗翻了個白眼,“二叔,你的新歡就沒有必要介紹給我認識了吧?”
年紀看著比她大不了多少,一看就不是正經世家小姐,景夏麗沒什麼興趣認識。
景大偉卻勾了下白輕青的下巴,白輕青頓時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景大偉看著白輕青,眼神閃過流光,一字一句地說道:“她呀,以前是你小叔的女人。”
白輕青瞳孔驟然一縮。
景夏麗猛地轉過身來,聲音尖銳,“什麼?!”
她上上下下地將白輕青掃視了一遍,狐疑地開口,“你姓沈?”
不等景大偉回答,景夏麗就搖頭,“你不姓沈,你不是。”
景大偉不高興了,“怎麼就不是了?”
景夏麗不清楚這其中發生了什麼。
但她這位二叔腦子不好的事是她從小就知道的。
“二叔,你胡說八道什麼,小叔怎麼可能看上她這種人,別人說什麼你都信,你長點心吧!”
說完,輕哼一聲轉身離去。
她還要去找爺爺確認一件事。
很急。
景大偉原本想在景夏麗麵前耍一通威風,提前適應這待會兒的爽感。
結果沒想到反被小輩教訓。
這口氣景大偉怎麼出都不順。
“二…二爺,你勒得我喘不過氣了,我們還是先過去吧?咳咳……”
“你待會兒最好給我把戲演好,要是壞了我的事,我饒不了你。”
景大偉將手猛地抽了回來,白輕青一個踉蹌跌倒在地,手放在脖頸處,猛咳。
“還磨蹭什麼?還不趕緊跟上。”景大偉吼了一句。
白輕青再不敢耽擱,連忙扶著欄杆站了起來,臉上已經沒有了半點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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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景夏麗已經到了景老麵前。
她小心翼翼地瞧著景老的臉色,輕聲說:“爺爺,我知道錯了。”
景老抬眼,沒什麼情緒地看了她一眼。
景夏麗咬著唇,“爺爺…….我隻是想要給您我的畫,我畫了一天呢……”
到底是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是景家目前唯一的孫輩,景老到底不忍責怪太過。
“你啊,我真是把你寵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