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夭夭勾了下唇角,走過去將手放在景禦的掌心。
不同於以往的溫熱,景禦的掌心很亮。
她抬眼,景禦正垂眸看她,深邃似海的眸子驟然雲海翻湧,“你受傷了?”
沈夭夭沒感覺,她抬手抹了下額頭,有股熱流湧出,不多。
隻是在她白瓷如玉的膚色上看著格外顯眼。
“那邊的人比我慘。”
她剛才沒留手,三兒身上的傷比她嚴重得多,越是這個時候看不出來的反而越重。
景禦的臉色卻沒有半點好轉。
反而更加陰沉。
“太子爺心疼了?”宋予塵臉色又恢複了那副漫不經心地敗類樣,“話說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沈帝的相思蠱,小師妹你給他用了?”
宋予塵這句話裏泄露的信息太多,沈夭夭抬眼看了眼景禦的表情。
很好,什麼也沒看出來。
“說起來小師妹還是小時候更可愛,每天跟在我身後,乖乖巧巧的,我說的任何話都會聽。”
宋予塵那張書生氣的臉因為回憶而短暫地正常了一會兒,倒有幾分有匪君子如琢如磨的意思。
他這一話一出,景禦的臉色果然又黑沉了幾分。
指尖已經貼上了冰冷的開關,“他拿什麼威脅你了?”
景禦很了解沈夭夭的性格,她根本不可能廢話的性格,卻容忍了宋予塵這麼久。
一定是因為宋予塵有沈夭夭忌憚的東西。
說了這麼半天,兩人還是互相信任,一致對外。
宋予塵不由眯起眼,第一次認真地打量這位後起之秀——京城太子爺。
宋予塵當年在京城四處發瘋時,景禦在國外開疆拓土。
景禦回國建立特執處,宋予塵又因為謝初和宋一聯手被趕至國外。
彼此都有耳聞,但未曾交鋒。
當然,誰也沒誰放在眼裏過。
“看來,相思蠱的妙用比我想象得更有意思些。”
宋予塵將這兩人的一切都歸咎於相思蠱。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別的什麼。
沈夭夭一手挽著景禦的手,另一手緩緩抬起。
膚色冷白,如蔥段玉藕。
宋予塵皺了下眉。
他也曾是西月學院的學生,當然清楚中了相思蠱的人,無名指會有一條紅線。
但此時那雙手上,白皙修長,什麼都沒有。
大概察覺到了宋予塵,也或者是因為景禦在旁邊,沈夭夭心情還算不錯。
“你不能理解很正常,就像你不能理解師姐為什麼會不顧一切……”
“閉嘴。”宋予塵突然暴怒。
他隨手一揚,一枚拳頭大小的黑色球體朝著景禦和沈夭夭的方向丟了過來。
景禦連忙將沈夭夭護在懷裏。
巨大的轟鳴聲讓耳朵短暫地失聰,景禦那雙眼睛緊緊地鎖住沈夭夭,試圖從她的表情中來看出不適。
沈夭夭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輕輕地搖了下頭。
剛才白皙修長的手指突然現出了一條紅線,像一股枚戒指,戴在無名指的位置,離心髒最近。
因為聽不到聲音,沈夭夭將相思蠱的解開,讓景禦完完全全地感受她的心跳,讓他放心。
景禦定定地瞧了她一瞬,然後在她額間落下一吻,剛好在傷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