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一個小時了，”顧二叔指著顧音書，“你到底什麼陰謀？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顧音書攔在門前，氣場全開。
鳳眸淡淡掃過眼前人，冰冷刺骨，“進去可以，跪著進去。”
“你——”
顧二叔的耐心已然告罄，麵目一沉，揮手讓人動手。
“你敢！”
一道醇厚的男聲從外麵傳進來。
腳步聲漸近，顧二叔隻覺得自己脖子一緊，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已經被甩在了人群開外。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站在顧音書身邊的男人。
身形挺拔俊朗，麵目多硬朗，身上肅殺之氣濃鬱。
顧二叔縱橫商海幾十年，見過的人哪個不是披了層儒雅的皮，誰不想學會太子爺那與生俱來的矜貴優雅從容。
他還從來沒有人幾乎把老子身上背著刑法這事兒，如此明目張膽的刻在臉上。
顧二叔有一瞬間腦子混亂地想，他要是去和人談判，應該沒有不成功的吧。
他是誰？
顧家眾人麵麵相覷。
顧音書皺著眉看著眼前的男人，語氣是說不出的嫌棄與厭惡，“你來幹什麼？”
言柒早先年將業務全部拓展到了海南，京城很少來，不然他或許能早知道顧音書和顧泠泠的消息。
他今天聽說顧老出事之後就推掉了所有的事，直接申請了航班，乘坐私人飛機來了京城。
結果這個女人看到他，就這表情，這個語氣？
言柒壓了下唇角，“我們的事以後再談，先把老爺子的這邊的事解決了，行？”
顧音書麵無表情，“不必，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言柒：“……”
*
“然後呢？”
顧丹生抬手用胳臂擦了下汗。
他的手因為重複擠壓，已經沒有知覺了。
完全憑著手的記憶力將老爺子身上的膿血清洗幹淨。
空氣中的異味終於淡了些。
沈夭夭抬了下手腕，淡聲：“將老爺子扶起來。”
顧丹生立馬照做。
“好了。”
沈夭夭緩步過去，兩指並攏按下顧老頸部三處大穴，指尖順著頸椎下移，落在第三骨節上，用力一按。
“唔——”
顧老仰頭悶哼一聲。
渾身開始泛出不正常的紅色。
顧丹生麵色一變，“大小姐，我爺爺他在發燙。”
“知道。”沈夭夭沒瞎，她收回手，再次落下時放在顧老心脈處，長睫輕垂，投下一片青影。
過了會兒，清淡的嗓音響起：“果然是這樣。”
“什麼？”顧丹生沒有明白。
沈夭夭沒解釋。
她快步走到窗前，大力推開窗，空氣中的熱浪與夾雜著的濃鬱花香瞬間湧入，與房間裏殘留的異味交融。
沈夭夭猛地閉上眼，能夠感覺到氣血在劇烈的翻湧。
她眼尾的血色瞬間瘋長，沒入鬢角。
清冷的麵色昳麗似妖。
她勾了下唇角，那被掩藏得很好的乖戾張狂開始四處侵略。
“很好。”
“大小姐，我爺爺他......”顧丹生突然驚呼。
沈夭夭將手指從百會穴上鬆開，轉過身時，臉上已經恢複原樣。
那似妖的血色緩緩散開，等到轉身時已經恢複原樣。
顧丹生並沒有注意到有什麼不同。
“大小姐？”他有點慌。
沈夭夭擺手，“你去把院子裏——”
話還沒說完，房門突然被人大力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