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夭夭去走廊接了個電話。
老蔣打過來的。
“我聽說了一些事情,”老蔣在電話那邊頓了頓,“是真的嗎?”
沈夭夭嗯了一聲,“是真的。”
她活動下指尖,眸光落在湛藍的天空上。
電話裏,許久都沒有聲音。
“還有多久?”老蔣問。
語氣蒼涼。
沈夭夭垂下眼睫,吐出一口氣,“快了。”
“好。”
接完電話,沈夭夭沒馬上回去。
她將手機放回口袋,然後從裏麵摸了顆奶糖出來,塞嘴裏。
.
曾靜跟著眾人將小然送上救護車後,重新回到教室。
在猶激動得不行的學生中,揚聲問:“沈夭夭呢?”
“好像剛才出去接電話了。”其中一個學生回。
曾靜皺眉,冷著臉離開了教室。
教室裏的同學麵麵相覷。
“我怎麼瞧著學姐的臉色不太對啊?”
“不會鬧起來吧?”
“應該不會,學姐不是那樣的人,而且剛才大神不是還救了小然嗎?”
“對啊,那個洪雅君短時間內應該不會來找麻煩了吧?”
“誰知道呢……”
“………”
曾靜是在走廊盡頭找到沈夭夭的。
她靠在牆麵上,帽簷壓得很低。
身上有股曾靜說不上來的氣質。
明明站在陽光下,卻讓人看到了無盡的黑。
她皺眉,“你上午為什麼遲到?”
聲音不大,但很厲。
在走廊裏回旋了會兒,落在了沈夭夭的麵前。
她掀了下眼皮,“起晚了。”
簡單又真實的理由。
當然,也可以理解為她連敷衍都不願意。
囂張狂妄至極。
曾靜臉色變得很難看,“不要以為你誤打誤撞救了人,就對自己鬆懈,這個職業是神聖的,不是你來混日子的地方。”
沈夭夭眉梢微挑,“我知道。”
曾靜心說你知道個屁。
“下不為例。”
*
今天滿課,所以在小然的事結束後,盡管所有人都無比激動,但是都老老實實地坐在教室裏。
剛開學,講的知識還是以理論課為主。
一群人沒午休,PPT剛講了三頁,已經趴下去一大半。
授課的老師隻得暫停進度,否則講了也是白講。
“聽說你們今天救了個中暑的學生?”
你要這麼說,那就都來勁了。
一個個從桌上爬起來,雙眼放光。
授課老師發現他們都看的是同一個方向。
“坐在窗邊的那個女同學,今天中午是你救的人?”
沈夭夭一邊耳朵戴著耳機在聽直播,聞言十分自然地將耳機取下來。
“哪道題?”
老師:“……”
其他學生:“……”
好家夥,上課戴著耳機沒聽課就算了。
大學不比高中,沒人在你後麵追著你學。
但是這語氣裏濃濃的自信和滿是挑釁狂妄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還沒講題呢大神!
實際上今天的理論課都還沒完全開始呢!
做什麼題做什麼題,沒有題!
離沈夭夭最近的同學快替她急死了。
但當事人一派漫不經心,甚至還貼心地又問了一遍。
“所以,是哪道題?”
糟糕,狂妄挑釁的味道更濃了。
負責授課的老師怔怔地看了她一會兒。
他是學院裏最受學生歡迎的教授之一。
對於沈夭夭的行為也沒生氣,反而是隨機應變地順著沈夭夭的話隨機出了幾道題。
出乎他的意料,眼前的學生給出的答案,比標準答案還要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