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人群中有人驚呼,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站在景大愈旁邊的道袍男子麵色一變,欲伸手阻止。
卻不及沈夭夭手快。
木條刺入心髒,鮮血四濺的畫麵卻沒出現。
那布滿整個身體的曼珠沙華頃刻間消散,似迷霧散盡,沙粒起浮,如海市蜃樓,虛空幻影。
“怎麼回事?”
“怎麼都不見了?”
“剛剛躺著的那個人呢?”
“奇怪,怎麼都不見了?我是在做夢嗎?”
“.......”
漫天沙粒沉浮間,一抹倩影緩緩走出。
沈夭夭手執木條,在指尖隨意地轉了一圈,然後抬手一揚,叮地一聲,釘在道袍男子欲轉身離開的腳步前。
“去哪兒啊?”清淡地嗓音不緊不慢。
聽在道袍男人眼裏卻如地獄使者前來索命。
他一咬牙,腳尖互踩欲縱身躍出,結果肩膀被人一壓,不等他反應過來,他就直接一腳踹到了沈夭夭麵前。
等道袍男子直起身,景禦已經退開,深邃的眸子沒什麼溫度地瞧著他。
道袍男子恨恨,果然不愧是特執處掌權人,好身手。
沈夭夭一腳踩在男人胸口,他悶哼一聲。
聽到清淡的嗓音在頭頂響起:“鎖靈陣、幻靈陣,你都運用得如此嫻熟,卻甘心拜李顯為師,還真是能屈能伸啊!”
男人扯了下嘴角,難掩得意,“你被鎖靈陣困住,想必滋味不太好受吧?”
沈夭夭輕笑,“就憑你?”她直起身,“還差點兒。”
男人笑臉一僵,“不可能,你以為你破了幻靈陣又如何?你根本不可能找到真正的那個人在哪裏,就算你找到了,那他也肯定沒命了,你們沈氏不是號稱進則救世,退則救民嗎?你救得了嗎啊?哈哈哈哈哈——”
男人猖狂的邪笑響徹整個房間。
眾人原本被眼前的異樣景象驚詫住,又見如此驚變,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底都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恨不得隨著沙粒消失。
而旁邊的景大愈皺著眉,眉眼深鎖,覺得哪裏不太對。
沈夭夭眼尾一挑,腳下的力度加重。
“咳咳咳——”男人被笑聲嗆住,“你今天就算是弄死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無極門人,向死而生。”
無極門。
景禦猛地抬眼看向沈夭夭。
無極門居然還有人在?
沈夭夭麵色卻不變,垂著的眉眼間倒冷了不少。
“無極門人?”她一字一句地反問。
男人嗤笑,“沒聽過吧?你們這些凡夫俗子都不配!”
“不配?”沈夭夭重新俯下身,將右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看著他的眼睛問,“那誰配?宋予塵嗎?他連無極門的人都沒進過,也敢自稱無極門人?”
男人氣噎:“你——”
“人在哪裏?”沈夭夭揚聲。
指尖的木條旋轉,鋒利的一麵對準了男人的喉嚨。
說真的不怕死那是假的。
男人喉嚨滾動,眼睫亂飛,卻仍強自鎮定,嘴硬道:“來不及了,你救不了了的。”
話音剛落,吱呀一聲。
旁邊的門打開。
男人瞳孔震裂,“怎...怎麼可能......”
景大愈亦是驚駭不定,“這...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看著消失又出現的“病人”,越發覺得自己在做夢。
在一片吵嚷中,沈夭夭看著男人,漫不經心地糾正:
“我問的是,宋予塵,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