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石四濺,白霧籠月。

這一刹那,就連遠在市中心的宋一都感覺到了地麵在震動。

但研究所不愧是景禦自掏腰包建的,這一下過去,晃感都不怎麼明確。

萬物紛亂前,是沈夭夭清冷的眉眼,八風不動。

綠被眼前這一幕狠狠地震撼了。

他在此刻才真正意識到,大小姐不愧是拿下化學比賽獲得出國交流的第一,那都得隻有第一這個名次。

這水平,得是隻要她想,整個京城都能在她揮手間,灰飛煙滅吧……

“景禦在哪裏?”

沈夭夭踩著滿地殘桓,看著他問。

綠頓時一激靈,“景爺沒事,就是剛才,時光儀突然啟動,景爺過去處理了。”

本來場麵已經控製住了,但是時光儀突然啟動,景爺隻能先去處理那邊。

剩下一個綠在這裏。

否則他也不能受這麼重的傷。

就這幫渣渣,仗著人多,搞車輪戰術。

一幫…傻…逼。

“說起來也奇怪,時光儀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又啟動了…….”

沈夭夭沒有再管綠,白很快就帶人過來。

她快步往裏走去。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景禦……”

聲音不複清淡,啞得不行。

像是渴了三天。

景禦坐在地麵,單腿曲著,手肘隨意地搭著,背倚靠在時光儀上,似察覺到什麼,緩緩抬頭,目光看向匆匆而來的沈夭夭。

就這麼眨都不眨地盯著,像是要用目光將沈夭夭刻進靈魂裏。

“你回來了。”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

“嗯。”沈夭夭看著他,“傷哪兒了?”

“我沒事。”景禦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你呢?”

沈夭夭還是看著他。

“怎麼不來抱我?”

景禦揚了下眉眼。

深邃的眉眼暖如春風。

“嗯?”沈夭夭沒等到回答,又追問了一句。

景禦低頭笑了一聲。

他伸手。

也就兩秒。

沈夭夭就握住了。

景禦稍一用力,將人拉了過來。

將下巴靠在她的頸窩,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我以為…你忘記答應我的了。”

沈夭夭動了一下。

結果被景禦緊緊抱住。

“小夭...我剛才以為你......”

景禦閉了下眼,沒說下去。

沈夭夭感覺心口猛地一陣抽痛,痛感不是來源她。

她下意識偏頭,卻被景禦抱得更緊。

“你...你知道了?”沈夭夭回抱著他。

指尖沿著景禦的手臂想去觸摸他的脈搏,卻被景禦避開。

她皺下了眉。

重啟血祭,她確實是沒打算完好無損地回來。

她沒打算隱瞞,也沒有解釋。

她隻說了一句,“我相信你。”

她感覺到景禦抱著她手臂的手,顫了一下。

京城太子爺,雲洲的王,特執處說一不二的景爺,居然控製不住顫了一下。

“你...時光儀...你怎麼關的?”

其實又何止是景禦。

沈夭夭行事向來幹脆,什麼時候說話又這樣吞吐過。

時光儀突然啟動,她被卷入時間長流。

如果是能回就回,那沈帝又何止這麼多年還在漂泊。

宋予塵又何必費這麼大的功夫。

“景禦,你...你先告訴我...你怎麼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