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社,電梯裏。

“景晴姐,研究所的采訪您去嗎?”新記者昨天一晚上沒睡。

“據可靠消息,昨天晚上停電來源是研究所,那可是那位爺的地盤啊!要是我能夠去采訪,那我記者這條路算是走穩了吧?”

“哎,景晴姐,您也姓景,您和景家........”

“不去。”

景晴直接出聲打斷了她。

隨後抬手看表,“你還有兩分鍾打卡,你確定要把時間浪費在這裏?”

她那雙像極了景禦的眼,不笑時,足夠冷。

新記者立馬歉意地說:“抱歉景晴姐,那我先走了。”

說著快速出了電梯,在電梯門合上時,不由撇了撇嘴。

“你注意點兒,她背後有人。”另一人提醒她。

新記者不以為意,“我看了她所有的采訪,本事是有,但運氣也占了一大部分,不過那又怎樣,她年紀大了,以後第一京報社還得看我。”

“是是是,看你。”另一人搖搖頭,“總之別跟她撕破臉,你沒見主編對她都十分客氣?”

這一點,整個第一京報社的人都知道。

“哦。”比起這個,新記者更在意另外一件事,“不知道待會兒主編會派誰去采訪。”

“景晴姐不是說她不去嘛,那你很有希望啊!”

新記者笑起來,“我也覺得。”

“.......”

......

“你為什麼不去采訪?”主編不解地看著她,“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等著看這條新聞嗎?誰要是在這個時候發出第一篇報道,就意味著誰在采訪界登頂,你居然要放棄?”

主編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說要將世界上一切灰暗都公諸於世的景晴嗎?”

“嗬。”

景晴笑了一聲,但沒開口說什麼。

事實上,景晴那天從研究所出來後,就一直在想,原來她所以為的獨立自由,其實依舊離不開景氏的光環。

從景禦接受第一報社的采訪開始。

她所謂的姓景卻沒那麼幸運出生在景家,與景家毫無關係的言論大抵就慢慢失效了。

報社裏的人本就在這些方麵十分敏感。

主編甚至都不需要去查。

他隻要往上申請時,帶上她的名字,就能體驗暢通無阻。

景晴突然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主編。

認識這麼多年,景晴突然有一種,哦,原來他長這樣的感覺。

主編被她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你笑什麼?”

景晴不語,有些話沒必要說了。

說出來,對所有人都毫無益處。

就這樣吧。

“哎,你去哪?”主編疑惑地看著她,“你最近怎麼這麼奇怪?”

“我想休......”景晴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看到了景琬發來的消息。

“休什麼?休年假?這個時候,年假新聞爆炸的時候你要休年假?你知道有多少會議在年底開,有多少企業在年底會爆出黑料,這個時候你居然要休假?你......”

“我接。”景晴直接打斷他。

主編一大波譴責的台詞醞釀了半天,一時沒有刹住車,又說了幾句,景晴這句“我接”才進了腦子。

“真接啊?可不興反悔的啊?”主編高興地指著她。

景晴滿心掛念著景禦的傷,沒有心情理會他,從他手裏將采訪的資料拿了過來。

“不反悔,我現在就過去。”

.

剛走到主編辦公室門外的新記者,聽到這句話渾身一僵。

在新記者旁邊的人不解地說:“什麼意思?她不是說不去嗎?”

新記者也想知道。

景晴不是說不去嗎?

新記者見景晴從辦公室出來,連忙快步上前,“景晴姐,你不是說......”

“抱歉,讓一下,有急事。”景晴擦過新記者去了電梯。

新記者:“......”

“不會她自己說不去的嗎?”她旁邊的人說,“該不會是知道你會去,所以故意來跟主編說她也要去的吧?”

新記者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憤怒。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