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瑾一僵。
衛時的眼神深邃不吸光,約莫是氣勢太盛,即便簡短問詢也像質疑。
巫瑾臉色通紅,心率飛速往每分鍾10飆升。
明顯心虛。
男人的視線在圓臉上一掃而過,巫瑾反應過來,慌忙開始揉臉。
衛時:“為什麼揉臉。”
巫瑾:“……因因、因為熱……”
衛時把棺材板打開一條縫,冷氣嗖嗖透入。
嚴酷寒風兜頭而來,被強行降溫的兔子精一個不察,滋溜溜凍成了兔子冰棒,還是眼睛圓溜溜的那種。
“!!!”巫瑾下意識往棺材內縮去。
衛時:“冷還是熱?”
巫瑾一頓,艱難開口:“是熱、熱……”
巫瑾抖抖索索,又從大佬暖烘烘的臂彎裏冒了出來,淒涼的迎上冷風。
衛時低頭看向他,忽然伸手把人往裏頭塞了塞。
少年雖然有並不明顯的肌肉,摸起來大多時候還是軟乎乎的。被衛時往下按去,立刻安靜乖巧的改變形狀——在快要擠成一團的時候,男人忽然伸手越過巫瑾的肩,為他擋住棺材內一處翹起的木頭。
克洛森秀的道具多數外觀高端大氣、內裏偷工減料。
原本要撞上木板的巫瑾正好抵在了衛時寬厚的手臂上,卷毛蹭的衛時微癢。
手臂為他擋住了嗖嗖亂竄的風,巫瑾渾身被大佬罩著,像泡在溫暖的泉水裏。棺材還是開了一條縫,此時卻隻剩下清涼——
就像在冬夜的溫泉裏看雪花飄落,寒風越不過屋簷,冰涼的雪片也會被蒸騰的熱氣消融。
巫瑾下意識抬頭。
零下二十度的寒風無法給大佬造成任何困擾,男人低頭看向呆呆傻傻的兔子,兔子則揚起臉頰在追逐他的熱源。
巫瑾的心跳忽然加快。
似乎有一種抑製不住的歡喜從內心生發。
衛時看向終於安靜下來的少年——舒舒服服蜷縮著,看上去高高興興,既不冷得渾身打顫,又不熱得滿臉通紅。
男人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神色,手臂內收,把人往懷裏又多扒拉了點。
五分鍾後。
號角劃破長夜,光自頂端鋪撒而來,將嚴寒驅逐。審判牌中的使再次降臨,為世間帶來救贖。
兩人從棺材中出來時微微停頓,似乎有意無意間希冀救贖來的更晚一些。
從安全區出來後,由於違規組隊限製,衛時向巫瑾點了點頭,毫不留戀轉身離去。
巫瑾抱著蘿卜槍跟後麵看著,最終在第一聲槍響之後轉身——
亮晶晶的眼神逐漸銳利,回暖的指尖扣入扳機,再抬眼時鋒芒畢露。
此時距離比賽開局已有四十分鍾之多。
巫瑾回到掩體,迅速拿回藏好的卡牌,視線在場景中快速掠過。
號角在進入副本前響起過一次,進入副本後響起兩次——
副本中央,靠向最邊緣的一口棺材正在轟隆隆下沉。
棺材在不斷減少。
巫瑾豁然開朗。
“審判牌”所代表的副本含義終於被最後的線索貫穿在一起,牌麵中的使、號角、死者、棺材形成了一個具有完整規則的遊戲。
每次號角響起,安全區都會減少一個,意味著下次極寒,會有一名選手因為搶不到安全區被淘汰。
號角代表回合,而死者、棺材,共同構成了一個“搶椅子”的遊戲。
唯一的規則漏洞是,副本並不禁止兩名選手以何種距離把自己塞入同一張椅子。而棺材的容納量有限,隨著時間的推移,“審判”副本必然會越來越難。
第三輪號角。
巫瑾再次搶占了一口棺材,受到了不的火力壓製,卻因此和衛時拉開了距離。兩人火力圈終於不再交叉。
第四輪號角。
巫瑾從安全區躍出,撞上了井儀娛樂的練習生明堯。此時雙方都做足了充分準備,激烈交火之後,巫瑾終因經驗欠缺落於下風,讓出了原本占據的棺材,轉搶了另一名級練習生的“椅子”。
讓他留心的是,明堯比上次遭遇戰打的生猛不少,甚至可以是肆無忌憚,就像突然多出來了某種底牌。
第五輪號角。
場中原本二十幾位選手隻剩下了15人不到,棺材隻剩1個,就在所有人都鉚足了力氣要奮力一搏時——
半空中的使忽然張開了雙翼。
虛空中有無數台階升起,間或點綴帶著花紋的圓柱,通向使麵頰前的高台。
副本的另一側,隱藏的大門轟然打開。門外是與選手熟悉至極走廊,延伸向下一個未知的副本。
幾乎所有練習生在同一時刻反應過來——“審判牌”副本通關!
躲在掩體後的巫瑾迅速看向右腕。
右腕終端上,00名練習生還剩00人存活。“審判牌”中的通關人數卻隻有初始人數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