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狙擊手的瞄準時間,經過訓練隻會越來越短。從前幾期節目的實力評測來看,左泊棠的綜合素質相當優異,甚至可以在兩個呼吸間鎖定目標……”
正在點評的血鴿忽然抬頭,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屏幕中,對準左泊棠的機位突然劇烈抖動,代表規則懲戒的紅點一閃而過。
這位井儀娛樂的狙擊手措不及防眼神驟凝。他迅速向右倒去,堪堪憑借過硬的戰術直覺躲過一次副本無差別攻擊。
回頭看時,剛才臥姿射擊的地方已經被規則轟為焦土。
怎麼可能?!
左泊棠依然沒有反應過來。
他的腕表還是銀色,對應的“精神”明顯已不再安全,他的隊友明堯正茫然看向對麵——
安全陣營竟是在左泊棠瞄準的短短幾秒內,變成了“物質”。
克洛森秀導播室,應湘湘迅速出聲:“快,鏡頭回放,往巫那邊。”
五秒鍾前。
巫瑾舉著槍,眯著眼睛脅迫人質喝下了最後一盞銀色聖杯,在鏡頭裏頗有奶凶奶凶的氣勢。
被巫瑾壓迫的練習生腕表轉為銀色——“物質”從8人減少到7人,“精神”從7人增加到8人,變為危險陣營。
正要開槍的左泊棠一個不查,差點被法則擊中。
單狙以失敗告終。
屏幕外一片嘩然,彈幕瘋狂飄起:
“還有這種操作?!”
“臥槽奶兔子會威脅人了!?巫求用槍口指著我好不好啊啊啊啊!!”
“等等、我怎麼記得一刻鍾前巫才逼著一個練習生轉到精神陣營,怎麼突然變回物質陣營了?什麼時候又轉了一次?腦袋不好使了……”
血鴿一歎。
鏡頭調轉,副本某個角落。頸後紋有“必勝”二字的練習生正在貓腰逃竄,和巫瑾抓著的人質顯然不是一個。
“我知道你們臉盲,沒關係,咱們選手不臉盲就行。”應湘湘微微一笑。
那廂,血鴿又思索:“井儀還剩金1銀的4個杯子,狙擊位不擅近戰,很難抓到人質改變局麵。按照這個趨勢,井儀應該會選擇兩狙擊手調換陣營,讓左泊棠再次進入安全陣營開槍,這樣巫選手……”
應湘湘笑道:“別忘了,巫還剩一個金杯子。”
一旦左泊棠換到“物質”,巫瑾同樣可以脅迫人質喝下象征“物質”的金色聖杯。
這位八麵玲瓏的女影星數學比血鴿好得多,她又補充了兩句:“知道巫為啥抓這個人質,不抓原來那個嗎?因為他一開始就算好了。”
“巫搶到聖杯是銀1金,為了完美布局,他需要的是一個‘物質’陣營的人質,而非‘精神’陣營。”
克洛森秀,“節製牌”副本。
事態發展果然與應湘湘所相同。再一輪交換後,左泊棠進入安全的“物質”陣營,明堯換為“精神”。
巫瑾迅速跟進,繼續給人質強行灌水——
“物質”變成8人,“精神”7人,左泊棠再次進入危險陣營。井儀娛樂剩下的兩個金杯無法再把左泊棠換回,巫瑾卻依然處於安全陣營之內。
對麵,無法集中注意力瞄準的左泊棠終於放棄,將大狙遞給了隊友明堯。
鏡頭中的明堯略微緊張,掌心出汗。井儀雙中,左泊棠承擔了絕大多數單狙職責,明堯作為副明顯經驗不足。
“盡力而為。”左泊棠溫和道。
隊長的鼓勵讓明堯終於定心,狙擊子彈破空而出——
然而在瞄準的幾秒之內,巫瑾已是提前預判彈道,與狙擊方向呈90度直角避入掩體,再不露頭。
克洛森秀導播室。
“巫瑾反應很快。”血鴿點評:“明堯經驗不夠,再練個半年還有機會。”
應湘湘看向屏幕,長舒一口氣:“定局了。”
“巫明堯都還年輕,實力差距不大,明堯是輸在策略上。”
“後半場中,巫對人質、聖杯的安排相當明確,自始至終隻為了一件事——壓製左泊棠。用規則除去最大的對手、拆散井儀雙,再用最高的警惕去對待明堯。”
應湘湘又彎了彎眼角:“三場淘汰賽下來,巫一直是最能利用環境的選手。”
鏡頭內。
左泊棠拍了拍明堯的肩膀,表示下次努力。這位井儀練習生部隊長瞬間引起了彈幕內一陣尖叫。
而當機位轉向巫瑾時——層層疊疊的彈幕泡近乎完全瘋狂。
四十多分鍾後。
明堯憋著勁兒淘汰了一位“物質”陣營選手,最終無法扭轉局麵,卻是觸發了淘汰人數達標的副本結束條件。
半空中,熱衷於倒水灌水的使終於停下動作,機關緩緩轉動,昭示著副本即將落下帷幕。
巫瑾鬆了一口氣,看向被自己用衝鋒槍指了大半局的練習生:“太不好意思了……出去之後我請你吃飯行不?”
那大兄弟也是絕望:“……行吧,咱能把槍放下來再不?”
巫瑾遲疑搖頭。
大兄弟:“……我把卡牌給你,那個,能不能放我一條活路……”
巫瑾猶豫。
大兄弟:“水喝太多了,尿憋著。這一槍崩了,一會兒進安全艙要是萬一——節目組還得收我清潔費罰款。”
巫瑾瞪圓了眼睛:“你……”
大兄弟已是吭哧吭哧掏出卡牌:“拿著,以後咱就是用槍指過的交情了。你還能省一顆子彈,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