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瑾放回掃碼之書,趕緊問道:“凱撒哥,什麼圍巾?”
正在此時,采訪室大門打開,魏衍表情僵硬走了出來。
身後,占卜導師辛拉猶自口若懸河沒完沒了:“我在魏的身上看到了活潑、奔放的性靈,那是沒有被壓抑的性……”
兩個負責收音的劇務麵麵相覷:“他的是魏選手??”
巫瑾向魏衍打了個招呼,推開門走入。
占卜師辛拉立即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多麼奇異的命輪!親愛的,我看你與玄學有緣,這裏是一百張半人馬座命理協會占卜優惠券,就由我做主送給你了。用不完可以抽獎送給粉絲。”
巫瑾一呆:“……謝、謝謝老師……”
辛拉益發興致高漲:“巫是比賽裏唯二把地圖吃透的,導師我很鍾意你。”
啪嗒一聲,虛擬投影打開。
第三場淘汰賽的地圖展現在眼前,巫瑾仰頭睜大了眼睛。
六張牌錯落排布成十字,旁邊是4張散牌,連在一起如同十字架的一痕倒影。
辛拉對著台本問完了采訪問題,示意巫瑾看向屏幕。
“凱爾特十字牌陣,韋特塔羅體係中血統最古老、純正的牌陣之一。1888年,一群神秘學者徒在英國倫敦創建了金色曙光協會,並將這一牌陣教授予門徒學習。”
“那是一個被稱為傳奇的時代,”辛拉微笑:“以赫爾墨斯主義為代表的歐洲玄學發展到鼎盛——結合了占星學、煉金術、塔羅牌和卡巴拉密宗之後迸發出了驚人的生命力。”
他把一疊塔羅牌遞給巫瑾,溫聲問:“巫相信玄學嗎?”
巫瑾微愣,作為在唯物主義照耀下成長的1世紀青年,比起玄學更信任科技。他禮貌回答:“很吸引人。”
辛拉點頭知悉,並不意外:“玄學是心靈的導師,比起‘迷信’,我更願意將它形容為‘疏導心靈’。以塔羅牌為例,它開啟的是一種溫暖的溝通氛圍,將求卜者放置於舒適心理區間,為他們調解情緒,梳理認知。直到今,塔羅牌依然是不少心理醫師擅長的輔助療法之一。”
巫瑾訝然,揚起腦袋看向導師。
辛拉有著半人馬座常見的維京移民血統,身材高大,語氣低沉舒緩。他又聳了聳肩:“如果喜歡,不妨予以它信任。”
“有人科技快速發展必然會導致玄學沒落。我自己是不相信的。”辛拉笑道:“其實從14世紀開始,神秘學就與科技關聯。尤其是煉金術、占星術兩項,很多先賢假借神祇赫爾墨斯的智慧,將研究成果以‘偽典’形式流傳,從而規避嚴酷的宗教迫害,為科技奠基。巫還記得祭祀前最後的讚歌嗎?”
巫瑾聽得入迷,立即點頭:“依據我的引導,奇跡演化而生。擁有三重智慧分身的我因此得名,吾即赫爾墨斯。”
辛拉一頓,又多看了巫瑾兩眼,似乎驚歎於他的記憶力:“歌詞來源於赫爾墨斯的翡翠石板,將它從拉丁文翻譯過來的就是一位物理學家,艾薩克牛頓。”
巫瑾刷的亮起了眼睛。
這位占卜師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眼神,就像賣出去一份安利:“占卜的方式很多,塔羅牌隻是其中之一。當你承認這副牌的時候,它也會承認你。”
辛拉擼起袖子,興致大發:“來,我給你算算。78張大阿卡那中,每個人都有一張最契合的牌——巫的是,嗯,命運之輪!”
巫瑾一頓,迅速掩住突然激烈的心跳。
背了整整兩周的牌麵,牌意他記得相當清楚。
辛拉繼續道:“命理特殊,曾經變換過一次軌道——咦,應該是有什麼非同尋常的事情發生,至少跳度很大,怎麼時間空間全變了?……命運之輪改變的不止是自己,還有身邊最重要的人……”
占卜師滔滔不絕著,再一抬頭意外發現巫選手意外僵硬。
巫瑾趕緊回神,不再多糾結於穿越:“謝謝老師。”
辛拉笑眯眯道:“不客氣。對了——命運之輪還會至少改變一次,如果迷失了方向,記得跟從自己的本心。”
巫瑾的眼皮一跳。
那廂辛拉已經岔開了話題,思維極端發散,從算牌談到占卜師資格考試,又到協會曆年營收,甚至提出想要模仿克洛森秀舉辦通靈選秀活動,以吸引星網流量雲雲。
一旁的導播習以為常,等采訪時間到了才慢悠悠喊停。
“還有什麼問題嗎?”結束時,辛拉揚眉問道:“巫在想什麼?”
巫瑾謹慎沒有再問命理:“導師剛才的,另一位把副本吃透的選手是——”
兩人走到休息間,辛拉隨手開了瓶水:“哦,你的戀人……戀人牌匹配隊友。”
巫瑾微愣,大佬明明避開了所有攝像頭!
辛拉卻是道:“除了副本,全程攝像機一點都沒拍到,最後卡著決賽圈淘汰,肯定有兩把刷子。我們這一行就是靠情商吃飯,這單東西都看不出來還這麼忽悠人?”
“起來,你倆私下關係不錯吧?卡牌相性也合。”
巫瑾蹭蹭抬頭:“沒沒……”
繼而向導師道謝出門。
辛拉摸著下巴,回到演播廳等待下一位選手,順便同導播閑聊:“巫真可愛,一邊走路還一邊揉臉。”
巫瑾走出采訪室時,黃昏落幕,夜色將克洛森基地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