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帶路的正是井儀隊長左泊棠,麵容嚴肅謹慎:“巫是在這個包廂裏……”
門應聲而開。
哢擦。
井儀隊長仿佛聽到了世界觀碎裂的聲音。
白月光新秀、克洛森A級練習生巫瑾正眼眶泛紅蜷縮在沙發,外套胡亂扔在地上,訓練服曖昧撩起,裸露的腰身被男人背影擋住——
左泊棠蹭蹭連退兩步,撞在了正往裏麵湊的紅毛身上。
紅毛一探腦袋,霎時魂飛魄散,滿腦子都是壞了好事壞了好事秋葵要完秋葵要完!好在浮空城的高強訓練讓他反應賊快,紅毛一個猛子紮進身後人群,硬是以勇夫之勢把凱撒擋住。
凱撒:“啊?”
走道裏,因為緊急刹車擠在一起的紅毛凱撒明堯如多米諾骨牌般倒塌,半醉不醒的明堯奮力掙紮:“隊長救命有人壓我啊啊啊——”
巫瑾於電光石火之間捂著腦袋跳起。
衛時坦然回頭,向左泊棠淡漠頷首示意。
左泊棠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認識的,克洛森秀的衛選手嘛……
等等!就算是衛選手,剛、剛才他們——
身後,紅毛咳嗽連連,凱撒終於順利擠入房間:“臥槽,衛選手也在?!”
左泊棠張著嘴巴,看衛時麵無表情地撿起巫瑾皺成一團的外套,在燈光下尤顯曖昧。
衛時拎著巫瑾的外套向凱撒點頭。
凱撒哈哈大笑,一拍大腿:“巧了!來來兄弟一起吹一杯!”
衛時熟練地替巫瑾套外衣,巫瑾反應過來,嗖嗖兩下鑽進領口,接著袖子左搖右晃。
左泊棠簡直沒眼看了,轉頭試圖提醒凱撒一二,結果人正在樂顛顛倒酒,刷的一杯遞給衛時。
衛時直截了當幹了個滿杯。
凱撒豎起大拇指:“牛逼啊!”頓時對衛選手另眼相看,熱絡擠上:“哎巫,你們倆……剛才在包間幹啥來著?”
喝的腦袋膨脹的明堯哼了一聲,含糊不清道:“包、包間,還能幹啥,嘿嘿。”
巫瑾:“……”
衛時:“討論比賽。”
紅毛趕緊附和打圓場:“是啊是啊,我這剛才也想拉巫討論比賽來——著——”對上衛時視線,他立刻住嘴。
凱撒搖搖腦袋:“巫啊,哪有在夜場討論比賽的,傷感情!來來你也和衛選手走一杯!”
凱撒咕嚕倒了兩杯酒,塞給兩人。威士忌酸冒著白泡兒,檸檬蛋清藏住了酒味,衛時晃了晃杯,腦袋還轉不過彎來的巫瑾乖巧碰上——大佬一飲而盡。
那邊巫瑾還在用貓舌頭舔著,蛋清舔完還打了個嗝兒。喝了一晚上甜酒牛奶,巫瑾愣是對酸烈酒下不了口。衛時伸手,巫瑾想都不想把酒杯獻上,男人又麵無表情替他喝了一杯。
“……”左泊棠幾乎要按住自己雙眼,身後紅毛已經急吼吼在岔開話題。這位井儀隊長毫無意外想到了當初意外淘汰自己的“戀人牌”。
就是這種閃瞎眼的默契。
所以,為什麼黑子眼裏隻有井儀押槍是睡出來的默契??明明大家都是,不對明明隻有圍巾才是——
後半場慶生趴,左泊棠完美維持了破碎世界觀表麵的翩翩風度,中途隻隱晦提醒凱撒一句,衛選手對夜場“過於”熟悉,甚至可以訂到藍澀的價包廂。
凱撒哈哈一笑,蒲扇大手拍拍左隊肩膀:“這你就不懂了。”
“玩兒夜店都是要去卡座散台的,訂包廂?沒人搭訕,嗨不起來,那是初哥才訂的玩意兒。哦,要不就是把人帶進來好下手……”
凱撒:“這不衛選手身邊也沒人嗎!都了,這酒吧一個妹子都見不到,嗨!沒個意思!”
左泊棠:“……”
然而等零點一過,明堯開始半醒不醒、傻笑跟在自家隊長後麵轉悠,左泊棠立刻無暇顧及其他。
當晚夜場結束,兩輛事先定好的豪車停在藍澀門口。車前後蓋上還都粘著粉紅色氣球“祝隊長生日快樂”。
左泊棠帶著明堯坐進一輛,剩下四人自動配成一車。
去往停車場間隙,夜店窄項燈光幽微,伸手不見五指。巫瑾勉強眯起眼睛,黑暗中和大佬悄悄牽手。
男人五指修長,手掌幹燥有力。路過障礙物時微微攬過巫瑾肩臂——少年全身放鬆,叫轉就轉,一戳就動,愣是順利越過一路彎彎繞繞,自覺跟著大佬閉著眼睛都能走。
等到了懸浮車前。
凱撒秉承幼兒園畢業生本質迅速搶了個前排,紅毛占了副駕,巫瑾和大佬齊齊坐在後排。
懸浮車自動駕駛,窗外浮空城後半夜迷離夜景一覽無餘。因著內視鏡緣故,巫瑾就像是在家長麵前偷偷戀愛的朋友,和大佬坐的涇渭分明循規蹈矩——
男人低頭,把巫瑾洗的幹幹淨淨的爪爪拎過來把玩。
巫瑾:“!!!”緊張!!
窗外霧氣翻滾,冷風透過玻璃縫隙帶著濕氣卷入。衛時麵無表情把巫瑾微涼的右手焐熱,示意他換一隻爪爪。
巫瑾見凱撒已經黏到玻璃上看的目不轉睛,樂顛顛遞去左手,在大佬掌心撓呀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