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布西茨古戰場。
寒風凜冽,嵐氣複斂。佐伊表情如被寒霧冰凍,雙眼氣勢洶洶看向巫瑾。
少年一臉誠懇扯著狐狸精。
少年臉頰微紅護著狐狸精。
少年急急切切、口口聲聲是自己勾引的狐狸精,就差沒在額頭上寫六個大字“我背鍋,我光榮”。
誰特麼信?!
佐伊大腦一片混亂,下意識拉下槍支保險,裝彈,扣住扳機,黑洞洞槍口對準衛時——
白月光隊長麵色冷酷。
他幾乎可以想象出兩周前,選手更換寢室時的光景。衛選手身著露背魚尾晚禮服,搔首弄姿風情萬種半夜三更敲開巫房間,強硬搶走了曲秘書特意買給巫的600信用點保健枕頭!
渣男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搭上了巫!變態!巫隻有9歲——不對,19歲!
隻要淘汰衛選手,巫一定還能修好!
哢擦一聲。
佐伊從牙縫裏對衛時冷冰冰擠出兩個字:“拔槍。”
“隊長!”巫瑾嗖的睜圓了眼,慌不迭上前阻攔。文麟在旁邊溫言緩語勸著,衛時麵無表情抽出腰間波茨坦製式步槍,在佐伊勾下扳機的前一瞬陡然把槍口擊飛——
步槍朝著不遠處河畔走火。
兩人左腕腕表同時滴滴響起,警告在副本清理期間違規械鬥。佐伊槍械被擊飛,麵無表情換上腰間刺刀。衛時眼皮子微抬,隨手扔了佩槍以示公平。
巫瑾使勁兒躥到中間蹦躂:“隊長隊長!!——”
佐伊嫻熟拎走巫瑾,兩把刺刀在濕潤的空氣中猝然相交,崩出零星火光。衛時手臂一攬就把呆在旁邊的巫瑾按在懷裏,刀式肆無忌憚耀武揚威。
佐伊一頓。
沉沉怒氣自狙擊手背後升起,巫瑾趕緊把自己扒拉出來:“別!衛哥衛哥——”不知是哪個動作觸動判定,巫瑾腕表緊跟著響起警告。
兩把刺刀再次陷入焦灼。
副本內滴滴響個不停,遠處正在休憩補妝的女選手們驚異站起,七嘴八舌討論:“他們打個啥?咱們這要不要也意思意思打一下,免得被觀眾吐槽劃水……”
察覺不對的攝像機終於慢吞吞飛回。
巫瑾心跳陡懸,卻隻見大佬一個凶悍鈍壓把佐伊迫到掩體後,刀鋒橫在隊長脖頸前吐出幾個字——
“克洛森,狙擊訓練室,來戰。”
攝像機降落的一瞬,兩人身如鬼魅分開。
昏暗燈光下副本出口終於亮起。衛時反手收刀,選手依次從副本走出。佐伊沉著臉,走到與文麟並肩,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遠處巫瑾背著攝像頭,趁機轉身,圓臉暗淡無光,向隊長做了個口型“對不起”。
“現在打,打給觀眾看?”文麟:“幹擾隊員戀愛,嗯?”
佐伊扭頭,一臉“別惹我,想狙人”。
佐伊凶悍開口:“給我槍。”
文麟隨手把拎著的指揮藍旗塞給佐伊:“拿著。”
出口外坡度向上,幾分鍾後兩隊四組選手再次回到蓬帕杜夫人的會客室。楚楚趁著劇情沒開始還給裙子舉行了一個簡短的葬禮,薇拉豎著耳朵吃瓜,隻隱隱聽到衛時簡短了句“我來解決”就沒有下文。這位白玫瑰的視線左飄右飄,最終美滋滋停在巫瑾的臉頰上看出了神……
會客室大門吱呀打開。
蓬帕杜夫人像是裹挾晚香玉的微風,優雅走在前麵,那位來自普魯士的信使繃著臉跟在後麵:“夫人真的不想更改決定?”
蓬帕杜夫人微笑。
信使長吸一口氣,最終冷聲道:“您要做的不僅是普魯士的敵人,還有要將法蘭西推入萬丈深淵。”
蓬帕杜搖頭:“您錯了,我隻是在維護法蘭西的榮光。”
鑲金門扇砰的被甩在牆上,信使氣勢洶洶離去。蓬巴杜夫人目送他離開,將目光落在選手身上。
她最終看向巫瑾,做了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