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倉庫。
燈光頹靡迷離,五光十色如群魔亂舞。
巫瑾走出時一片嘩然,紋身男瞪眼看了他半,嘿了一聲:“有點意思。”
那男人完就把外套一脫,露出前胸後背青龍白虎、墮落使、“罪、忘了愛”等一溜子紋身,旁邊圍觀群眾皆是狠狠一驚。
殺馬特!是個狠茬!
紋身男活動兩下筋骨,看著巫瑾嗓子眼發幹。
這朋友簡直好看到邪門,眼睛圓溜溜,臉頰紅撲撲。正常人哪有長這樣的?!不過此人是個鋼鐵直男,絲毫愛憐之心也無,當下搶了個先手就要把巫瑾當妖精打了——
一拳對著巫瑾砸出,虎虎生風!
那拳頭還沒砸中,圍觀者已經嗷嗷亂叫:“別下狠手啊,欺負美少年啊你這是毀壞人類財富……”
巫瑾急促閃避。
他左肩一低,正好與攻勢擦肩而過,紋身男突襲軌跡、慣用力矩在一瞬清晰浮現腦海。
一秒。
少年陡然擰身抬頭,逆光下原本溫溫柔柔的瞳孔幽深不見底,發亮的輪廓剪影能看到清晰、緊繃到極致的肌肉曲線——
巫瑾猝然回擊!
肌肉記憶在短短瞬息爆發,戰意自筆直的脊背如酥麻電流打過,到精準於毫厘的神經末梢,接著血液沸騰聚力於拳尖,以裹挾雷霆之勢反守為攻。
紋身男表情驟變,重心一低就要改攻巫瑾下盤。但巫瑾反應太快。少年跳起,修長筆直的左腿橫掃,右手徑直對男人頸關節擒去,在男人避開時卡著角度按住對方塌下的肩膀一摔!
紋身男悚然倒地,砸開一片灰塵漫飛。
圍觀的阿元:“臥……臥槽!!!!”
人群哄然歡呼!
即便如莊樊所,早場的5倉庫裏都是雜魚,但巫瑾也是打的太帥氣。如果紋身男是街頭混戰中的佼佼者,巫瑾所展示的就是真正的徒手格鬥術。
迅速、利落。所向披靡。
阿元兩眼一黑。
記憶回溯到昨,自己一進門就看到巫瑾坐在牆角,聽編導講規則聽劇務講規則再聽後勤。全場選手昏昏欲睡,就巫瑾一臉“超好欺負的樣子”認真聽講。
然後分組,握手。
手也軟軟的很好捏。再後來聽他和鷹刃bale街舞竟然贏了,再後來——
阿元如夢似幻,再看了眼巫瑾的臉。
神他媽,真的是逃殺練習生?!!那硌手的是真·槍繭?!
此時人群沸騰如潮水,DJ換了首快歌跟著起哄,有人嚷嚷要給巫瑾請酒,還有拿出終端對著巫瑾猛拍,甚至不知道從哪兒冒出個場館負責人員詢問巫瑾要不要接班紋身男“虎哥”看管上午的場子,什麼都不幹做燈下當吉祥物也行。
Hudi一溜子躥上桌子,擠在人群外圍心服口服起哄:“巫哥帥啊啊啊啊!!”
人群正中,巫瑾把劉海撩起,剛打完架,此時整一荷爾蒙散發器,特別是慢慢恢複正常的那麼幾秒,氣勢還擺著眼神就逐漸乖覺起來,卷發軟趴趴,撓心似的翹起。
反差萌。
這誰遭得住啊!
周邊驀然混亂,數不清多少姑娘青年對著巫瑾嗷嗚亂叫……
莊樊卻突然看向一側。
衛時選手剛才就站在這裏。按照巫瑾所,他的格鬥也是衛選手教的,隻是這會兒衛選手不見蹤影——
人堆子裏,一濃妝豔抹的零嗖的終於扒開人群,往巫瑾跟前一湊就要黏糊糊泡他,冷不丁一人把巫瑾擋在身後。
衛時居高臨下,眼皮子半抬不抬。
“嗚哇!!!”零嚇得掉頭就跑。
巫瑾毫無所覺,跟大佬一個招呼就美滋滋去找紋身男的交易:“贏了六四分,六四分啊!”
紋身男一噎:“別打別打,我這就給錢啊啊啊!”
兩分鍾後,巫瑾順利拿回莊樊報酬,春風得意。
阿元神色恍惚欽佩,鷹刃深深注視巫瑾,Hudi狂熱崇拜,隻有莊樊冷靜:“你為什麼不拿十成。”
巫瑾抓狂:“……!!!對啊!我為什麼不拿十成!”
衛時麵無表情,手速如電在軟蓬蓬的卷毛上一擼:“吸取教訓。嗯,繼續任務。”
眾人陡然反應過來,距離節目組的1000點還剩……幾組再來不及瞎看熱鬧,各自飛速出動。
被“暴力肅清”後的5倉庫很快成為十幾組選手相互角逐的戰場。
不僅巫瑾這裏,紅毛隊也與人發生爭執。紅毛在一拳打倒對方後,迅速以勝利者姿態、在隊友始料未及的情況下爬上舞台,撿起麥克瘋就開始激情喊麥:“一人我飲酒醉……逃殺我征戰累!出道我打下,我斬斷情絲無牽掛……”
被擊倒的壯漢痛苦捂住耳朵:“這他媽就是強者的藝術嗎?!”
與打賞緩慢增長的紅毛隊相比,Rapperbale、樂隊與鬥舞三個大包間在短時間內吸金無數,成為隊間白熱化爭奪的舞台。
莊樊、陳少、Hudi,位Rapper毫無意外留在了門口包間。巫瑾往Daner舞池一看,差點嚇呆,約莫二十幾名練習生煮餃子似的擠在一起,台上主持人痛苦無比:“想bale先拿號,真不好意思你們長得太像了,從1號先跳……”
巫瑾火速關門,向著不遠處聲嘶力竭的重金屬音樂奔去。
那廂,阿元好不容易從鷹刃手裏搶到貝斯,看到巫瑾兩腿一軟:“巫、巫哥,忙著揍人哪,想揍誰我給你指路……”
巫瑾不好意思指了指貝斯。
阿元一噎:“其他都被搶走了,隻剩這玩意兒,您還會這個……要不一人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