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寧淒然一笑,搖搖頭道:“不可能的,你聽說過覆水還能收的回來嗎?何況我自己也過不了我心裏的那一關。”
“我們的孩子需要健全的家庭,你就不能為他想想嘛?他還這樣小,你若真的愛他就應該給他完整的愛!”慕容蒼雙手緊了緊她的肩頭,加重了語氣。
柯寧在他的言辭懇切中有些狼狽地扭開頭不去看,她知道他說的是對的。既然他知道了兒子的存在,一切就不可能再回到從前。越越那麼渴望自己的父親,若是一味隱瞞遮掩,對他的確成長不利。
慕容蒼見她臉上似有動容之色,接著又添上一把火:“我保證以後這樣的事情我會尊重你的意見,不會再強迫你,你和兒子就柯寧心心的住下!至於你心裏的想法,我也十分清楚,我會盡力給你們母子倆最好的安排,相信我。”
相信?這話本身就不那麼令人信服不是嗎?
可是此刻,她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隻要他承諾不再隨意騷擾自己,又能照顧好兒子,住在哪裏對她而言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不想住在這裏!”柯寧微微低垂下頭。
慕容蒼一聽便明白了她話語中的意思,這樓是許晨風親手設計,雖然讓柯寧過敏的粉紅玫瑰盡數拔除,屋內裝修也已全部煥然一新,可是住在這裏總是難免會勾起她的傷心事。這一點他的確沒有想到,此刻聽她提出要求來,心中一喜,忙應承了下來。
“你喜歡住哪個區?”
“哪裏都可以,隻要不是在這裏。”柯寧答得隨意,可是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最好能離越越的幼兒園近一些,這樣接送他會比較方便。”
慕容蒼見她此刻願意與自己正常的交談,知道自己剛才那番話起了作用,一顆緊緊吊起的心終於安放了下來。
“好,這幾日就暫時住在這裏,我會盡快安排新居接你和兒子過去。”
說完這句,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麵上突然帶上幾分靦然:“寧兒,兒子先前一直是跟你姓葉吧!明天去給他改個姓你覺得如何?”
柯寧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既然父子相認這也是必然要做的事情。她正色的看了看他,這才意識到這男人竟然是一絲不掛地摟著她說了這麼久的話,不由得驚叫一聲--
“你先去穿上衣服再說啦!”
柯寧回到房間睡下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正昏昏沉沉的熟睡著,一聲尖叫突然充滿了她的耳膜,將她驚嚇得差點從床上滾落下去。
還未睜開眼睛,她便習慣性地伸手去摸旁邊的越越,哪裏知道手指探到的地方是一片空。
“越越?”她趕緊睜開雙眼看過去。
身邊之前小小的身體已經不見了,她探起身來一看,越越此刻正穿著小熊睡衣從門外跑了進來,手上握著一隻藥管似的物體。
“越越,你去幹嘛了?”
“媽媽,我看你受傷了,給你找藥膏去了。”越越眨巴著大眼睛,神情看上去有些慌張,“媽媽,昨天是不是那個壞叔叔打你了?”
柯寧聽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低下頭打量自己,哪知不看不要緊,這一掃立刻就臉紅到了脖子根。
因為昨天睡衣丟在慕容蒼的房間裏,她隻是套了件外麵的睡袍就回房了,此刻寬大的睡袍帶子隻是鬆鬆的係著,胸前露出斑斑點點的紅莓痕跡,有些因為大力而造成的青紫斑痕此刻看起來襯在雪白細膩的肌膚上,觸目驚心。
若不是她心中清楚昨天發生的事情,隻怕突然看到也會認為是被人欺負了。
小孩子自然不懂這些斑痕意味著什麼,隻是到青青紫紫的很可怕,便理解為被人打了。
“傻孩子,這是媽媽不小心碰的啦,媽媽是大人呀,所以沒有人欺負我哦!”看著兒子胖乎乎的小身子費勁地爬上床來,擰開藥膏就要一本正經的給她塗藥,心中一動,立刻柔軟成一汪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