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幾過去了,她人不在稻荷神社,狐兄長那裏肯定要瞞不住了。
現在兄長們行動比起從前,多有限製,她實在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情而讓兄長們勞心勞神。
雖然這樣真的很不好,但她還是忍不住在心裏想著,潛伏在宅邸中的那股昏暗氣息到底何時才能給她帶來趁亂逃出的機會。
就在三日月宗近戳著碟子裏的糕點思考時,忽然就感覺到一股視線悄悄落到了她身上。
“誰?!”
三日月宗近目光一凜,在開口的同時拿起了一旁放在刀架上的本體,就直接向視線所在的窗邊衝了過去。
然而在她用力推開窗戶後,外邊卻空無一物,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正在三日月宗近疑惑的思考之時,犬妖阿正像前幾日一樣過來看望她,正巧看到了直直站在窗邊,皺緊眉頭,目光落在了虛空中的付喪神少女。
阿正立即擔心的走過去問道:“怎麼了嗎姬君?”
“……沒什麼。”
三日月宗近遲緩的收回了視線,轉頭看向阿正時,嘴角就已經帶上了往日裏她最常露出的微笑弧度。
在鬥牙王的宅邸裏遇見了這樣的事,其實她是應當告訴阿正,或者講給這幾照顧她的侍女。
可鬼使神差的,她懷抱著自己都摸不透的心情,將剛才的事情滿了下來。
“哈哈哈,隻是有些無聊罷了。”
犬妖阿正不疑有他,這個插曲也就翻了過去。
而屋外不遠,拐角暗處。
確定這裏沒有什麼會睜開眼睛的房屋部件後,笑麵青江順著牆壁下滑,蹲著身拍了幾下胸口,一臉的後怕。
“真的被你嚇死了,一期殿,”笑麵青江回想起剛才的刺激性情節,服氣的為一期一振拍了兩下手。
他竟然就那麼淡定的把窗戶戳開了一道縫隙,盯著裏麵的姬君看。
他們好不容易才混進鬥牙王家,這樣放肆的觀察行為想想看就讓刃窒息,沒想到一期一振就這麼麵不改色的行動了。
麵對大脅差的無奈,一期一振十分抱歉的笑了笑。
“對不起,笑麵殿,我確實太過心急了,”他回頭看了看,仿佛能夠穿過牆壁看見屋子裏的付喪神少女。
“我實在太想知道她這幾過得好不好,會不會很低落,有沒有受委屈了……”
這一番直白到極點並且發絲肺腑的話,讓即使擁有了人類的身體,也隻將自己當做武器的笑麵青江愣住了。
“那個,”腦子有點打結的笑麵青江幹巴巴的開口,“一期殿,你為什麼要按著胸口。”
一期一振笑容中的歉意又深了幾分,“啊,這起來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好久沒見到她了,而且這次見到的還是我未曾參與過的時期,一不心心跳的有點快了。”
……空氣裏酸臭的是怎麼味道?
尚未習慣本丸這個一期一振是來自另一個奇妙世界的一期一振,笑麵青江剛才偵查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
現在安靜下來後,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到底看到了什麼。
那樣的容貌,發色,眼瞳……組合在一起還能有第二個可能性嗎?那一定就是傳中的月姬吧,肯定就是月姬吧!
他竟然成了本丸除一期一振外第二個看到親眼看到傳的刀,笑麵青江想到這,不由對三條派的刀心虛了起來。
而且那不僅僅是三日月姬,還是尚未成為老人家,年紀不大沒有長成的平安末期的三日月姬。
亂七八糟的思維轟炸之後,笑麵青江此刻大腦裏隻剩下了一個想法:原來,三日月殿成為女性後,是這般模樣啊……
進入宅邸後,四個付喪神行事就方便多了,而且一期一振在見過那一麵後變得更加拚命。
因此他們很快發現,時間溯行軍竟然耍了個花樣,大型刀出入這個世界比較困難的情況下,派出了大量的短刀脅差,直接以一族的形式,光明正大的投到了鬥牙王門下,並借著自身優勢悄悄滲透宅邸各處。
甚至,他們已經以自身病毒般的氣息,影響了鬥牙王的思想。
形勢比他們預想中還要嚴重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