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侍女們出去了,三日月宗近嘴角的笑容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妖怪會對人類鍛造的刀劍感興趣嗎?
三日月宗近雖然自豪於父親三條宗近的鍛造技術,但也清楚妖怪對刀和人類對刀的要求是不一樣的。
更何況她本身也不曾像鬼切一樣有斬下茨木童子手臂的戰績。圍繞著她這振刀,到目前為止除了關於美麗的稱讚,沒有任何逸聞。
她不覺得追求力量的鬥牙王會對她這振刀感興趣。
然而可怕的事,妖怪的壽命太過漫長,不像人類那樣容易消耗,鬥牙王這種莫名其妙的興趣不知何時才會消退。
雖然所在同一片空下,但妖怪和人類與分處兩個世界不同。三日月宗近不希望關於自己的記載上多出不知所蹤之列的描述,如果她被迫留在了妖怪的世界裏,還能夠與兄長們相見嗎?
不行!
三日月宗近捏緊拳頭,咬牙對自己道,一定要想辦法回去。至少也得跳進人類的手裏。
跳到遠處的山裏,走出了神社的鯰尾藤四郎和獅子王麵麵相覷。
從巫女那裏得到的衝擊性信息和同伴們送過來了沒有選擇先行出發的消息,讓兩個付喪神久久回不過神來。
“獅子王殿,”鯰尾藤四郎麵色凝重,“我們現在怎麼辦?”
獅子王神色糾結的揉搓著肩上的耙蝗唬頤薔土粼謖飫锝佑Π傘!?
反正看同伴們傳來的消息,單憑他們兩個刀,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找到犬大將的領地。
還不如留在這裏,不定他們還能多做些什麼。
另一邊,付了高昂車費上了朧車的四個付喪神此刻卻發現,他們好像是遇上黑車了。
之前還相當熱情招呼生意的妖怪老人此時忽然換了一張麵孔,板著臉指著遠處隱隱透著不同的地方。
“翻過這座山,就是犬大將領地內的主城了。”
他一開口,朧車內頓時炸了,奇形怪狀的妖怪們你一句我一句的罵了起來,一口一個奸商,好要送到目的地的,現在他們人生地不熟的讓他們自己走過去,開什麼玩笑!
然而妖怪老人連帶著他的搭檔朧車,都露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兩妖心裏偷偷念叨著,他們幹這活次數太多,都在守衛那裏上了黑名單了,怎麼可能把這些家夥送達。
甚至朧車直接熟練的飛快下降,接著迅速狂甩身體,硬是把那些妖怪們都甩了下去。
那些妖怪們又有什麼辦法,他們都不是什麼強大的妖怪,現在雖然有迷路的可能性,但好歹有了方向,估摸著自己打不過,就隻好全部怯生生的邁開兩條腿上山了。
見狀,妖怪老人和朧車都發出撩意的笑聲。
但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原本兩個妖怪都以為自己這一票算是又成功了,結果等他們看著那些妖怪們走遠了,才忽然感到不對。
怎麼回事?
車廂裏竟然還有妖怪沒被甩下來??!
朧車剛想把自己的臉轉到車廂內看看情況,還沒行動就僵住了,而他的同夥,妖怪老人也渾身瑟瑟發抖,像一棵顫抖的枯樹。
兩個妖怪眼前的是一張溫和有禮的笑臉,可麵對這樣的笑容,他們卻連動都不敢動了。
不止兩個妖怪,從車裏追出來的歌仙兼定、笑麵青江和鶯丸都顯得十分吃驚,眼中還遺留著因為一期一振突然舉動而沒來及反應過來的茫然。
別那兩個搗鬼的妖怪了,就算是作為同伴的他們,看著眼前顯露出了他們不曾見過的陌生一麵的一期一振,一時間都不大敢靠近。
一期一振依然保持著無懈可擊的微笑,但眼神也同時變得越來越冰冷。本體被他穩穩的拿在手中,鋒利的刀刃保持著精準的距離對準了妖怪老饒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