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雲蝶衣頷首應下,這件事情似乎也沒有其他的選擇餘地。
她原本還覺得自己是錙銖必較的那種小女子,如今才恍然發覺她的胸懷真的好寬廣啊。
如果宰相肚裏能撐船的話,她絕對能撐得起數架航母。
這事如果以後成為迷國街頭巷尾的傳聞,不知道那些閑客會如何評價她這個盛舉?
胸襟似海?還是高調□□?想想都覺得有趣。
…當雲蝶衣隨著君非墨一起去迎親的時候,眾人的下巴都快要跌落在地,宮女眼中欲言又止,想要搬出規矩禮教來說明這樣做不妥,但是到最後都識相的沉默不語。
就這樣,他們兩人一人一匹馬,並肩而行。
雪白的馬匹馬鞍處都被纏上了紅綢,和身後的喧天喜氣相得益彰。
空蕩的喜轎周圍嵌著明珠,白色的雨滴狀的珠子點綴著喜慶的顏色,為那喜轎平添了幾分美感,如同立於火海中的白衣佳人,也似那火樹上綻放的銀花。
街道上紅色的地毯從宮中一直延伸到了聖女居住的驛館,上麵撒著金粉。遠遠望去,點點金光在蔓延著的無邊紅色中閃爍,尊貴和喜氣並存,耀眼之極。
街道兩邊,人滿為患,眾人有的做踮腳眺望狀,有的做低耳交談狀。
等抵達驛館,迎過新娘子之後,他們開始了回宮的路程。
被喜帕遮住視線的聖女如同削根蔥的素手陳在身前,喜帕周圍極小的流蘇帶子垂落到肩上。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中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似乎方才在驛館的時候,其他人在某一瞬間都用莫名同情的眼神打量著自己。
一路上,她的心中沒有半點即將嫁為人妻的喜悅,反而心事重重。
在雲蝶衣閑極的情緒中,在君非墨對當再次當新郎心底稍微排斥的感覺中,在聖女百般算計籌劃的心態中,迎親的隊伍終於抵達了宮中。
接下來就是拜堂成親的環節…
君非墨行至坐在高位的皇後麵前,揚起一如既往的笑意,“母後,墨兒不想和聖女奶奶拜堂,墨兒不喜歡,要不墨兒再和雲姐姐拜一次好不好?”
在場的賓客皆是有身份的人,聞言都忍住輕笑出聲來。
他們唯恐自己的笑意惹惱了苗疆聖女,把自己的笑大部分都壓製在心底,可是那不約而同的輕笑聲依然彙聚成不小的聲響,讓聖女喜帕下的臉色不怎麼淡定。
那冰肌玉骨的風情開出了狠毒之花,在心中醞釀著以後的事情。
皇上聽見君非墨這般孩子氣的言語,臉色也忍不住難看。
這不明擺著胡鬧嘛,他娶聖女還和王妃陪同,這事本來已經夠離譜了,他姑且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如今這不拜堂又是怎麼回事?還無禮的稱呼聖女奶奶?
可是他明顯的忘了,胡鬧是君非墨的特色。
他從來都不要被那些世俗的條條框框約束,他做的都是自己內心真正想做的事情。
雲蝶衣這次什麼也不勸了,君非墨若是不娶聖女,那便是抗旨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