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屍體(1 / 2)

過去?我望了望那兩丈餘寬的河道,頓時又發了愁。辦法不是沒有,丟根繩子過去晃兩圈繞住一個固定物,再固定好繩子爬過去就行了,一般都是這麼個做法。

可這說起來挺容易,幹起來還真是個技術活,對麵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想套住個東西是不容易的,我們的裝備大多都丟在蛇盤河裏了,沒有冷煙火也沒有照明彈,完全靠運氣絕對有點難度,畢竟運氣這東西有時候是很不靠譜的。

繩索我們有,長度也足夠,鷹戈用特殊的方法打了一個活結,將一個石俑的腦袋捆在裏麵,一拉緊再打個死結,石俑的頭便被牢牢捆在裏麵。

這裏的黑暗實在駭人,就好像能吸光一般,我們的手電光居然連七八米外的對岸都沒法照清。其實我也很清楚,我們的光源經過長時間使用,明顯已經有點力不從心了,光線明顯黯淡了許多,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

鷹戈還是能想到辦法,他點著了一根火把,掄起胳膊甩到了對岸,一晃而過的火光照出了對岸一根巨大的立柱的輪廓。於是他再點著了一根,囑咐我照他的樣子甩過去,朝著立柱的方向,他同時把繩索甩過去繞住那立柱。

我身手不濟,第一次居然沒甩到位,再點著根火把試了一次,鷹戈總算找到了準頭,係著石俑頭的繩索在立柱上繞了幾圈,牢牢地固定住了。

爬繩索我們不是第一次,還算是有點經驗,這次的壓力要小一點,最起碼底下不過是河水,不是能把人摔得腦漿迸裂的石頭地麵,很快地,幾人都順著繩索攀了過去。

我們剛坐定準備喘口氣,鷹戈突然又做了讓我們隱蔽的手勢,望著前方伸手就從背上摸槍。

我心道怎麼了,遂一邊作戒備狀一邊朝他望的方向望去,正如龍少所說,石俑陣並沒有從這裏斷開,而是一直延續,朦朦朧朧間,我看到不遠處的一座石礅旁,似乎蹲著一個人!

這裏有很多石俑,我之所以覺得那是個人而不是石俑,是因為那東西的姿勢很奇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借著石礅為掩體,舉槍在向我們瞄準。

我們一直都高度懷疑這裏有其他的隊伍,不得不加強戒備心理,所以鷹戈的舉動絕不是草木皆兵。想到這我倒有些擔心起來,就憑咱們這人馬,一個退伍大兵帶著幾個文化流氓,真幹起來指定隻有挨宰的份。

就這樣對峙了一會兒,未見對方有任何異常,要真是個活人,是敵是友也得吭個氣吧,難不成是之前遇到的那種粽子?

鷹戈隨手撿起塊石頭,照著那玩意兒就丟過去,一看還沒反應,這才確信沒有危險,他貓著腰小心地貼了上去。隨後他朝我們示意已經沒事了,我們這才跟著湊上去。

這的確是一個人,渾身著迷彩服,從裝備上就能看出他的專業性。這人趴在一塊石礅上,雙手緊握一支M16,仰麵朝上,嘴巴張得老大,眼睛也上翻,死狀十分恐怖。

三炮覺得惡心,朝著他的腦袋一腳將他踹倒,他腦袋一扭便倒到了地上,雙手仍然牢牢地握著武器,眼珠子還瞅著上方,看那模樣,之前顯然經曆了一場慘烈的搏鬥。

“這是什麼人,怎麼死在這兒了?”風師爺自言自語地道,一邊說一邊往四周看。他這麼一說我當下也缺乏安全感了,隨著他的目光四處掃視,很快就發現四周的亂石堆裏居然還有幾具屍體。

屍體有五六具,四周的石俑散落倒塌,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那些屍體躺在石俑之間,黑乎乎的環境中看起來與石俑無異,四周還散落著一些子彈殼,正如之前猜測的,這裏似乎還曾進行過混戰。

我自然知道這肯定不是兩隊人在火拚,隻是這些人到底在和什麼東西搏鬥,為什麼他們如此荷槍實彈的都遭到慘敗?雖然他們的失敗正是我希望看到的,但此刻看到競爭對手的慘狀,我們都絲毫沒有慶賀的意思,反而是四周無邊的黑暗讓人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鷹戈來到一具屍體前,小心地檢查了下他的脖子和頭部,並沒有發現什麼致命的傷口,接著他用匕首挑斷他的衣領扣子,一把扯開他的上衣,眼前的一幕險些讓我嘔吐出來。

這人的整個胸口、腹部、後背上全是破開的血洞,就像被人喪心病狂地用匕首捅了幾百刀一般,再一檢查,發現腦袋上也有很多。那些洞口大小基本相同,流血卻很少,看起來就像是全身長了很多眼睛一樣,惡心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