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快速從特務身上撿起槍,檢查槍械,裝上消音器,警覺地推門而出。樓梯口,阿誠迅捷上樓衝上天台。天台上有兩名狙擊手趴著,阿誠舉槍就射,兩名狙擊手背後中槍倒地。阿誠推開特務屍體,接管狙擊步槍,將瞄準鏡對準街麵,瞄準鏡上清晰地顯示出明堂的身影。喬家路上,明堂遠遠地看見劉秘書,立刻警覺地觀察四周。

沿著明堂走路的方向,阿誠的瞄準鏡又對準劉秘書的頭。陳秘書的瞄準鏡也對準了窗戶上時隱時現的槍手。一名特務站在陰冷的臨街鋪麵邊。

明堂鎖定目標繼續走,他看見了劉秘書,竟沒有停步。“明先生。”劉秘書剛喊出一聲,隻見明堂回頭便是一槍。

這一槍,是阿誠沒有料到的。劉秘書也沒有料到。特務一邊掏槍,一邊跑,被阿誠擊中。

明堂向逃跑中的特務繼續開槍,阿誠也開了火,陳秘書對準目標連發射擊。頓時,喬家路上傳出一片槍火聲。

明堂吼了一句:“兩點鍾方向。”阿誠反應靈敏地朝著兩點鍾方向就是一槍,一個狙擊手中彈,從窗戶上栽了下來。明堂自言自語一句:“真凶殘。”陳秘書、阿誠形成交叉火力,打死隱藏的槍手們。戰鬥結束,阿誠和陳秘書同時撤離。

明堂在一片狼藉中收拾起自己的皮箱,皮箱上赫然幾個彈孔。而劉秘書腹部中槍,一片血汙中呻吟著。

明堂衝劉秘書發火:“你個日本婆娘,我這是‘都彭’牌的皮箱,你賠得起嗎?你說你不在日本洗衣做飯生孩子,你跑我們中國來撒野!”阿誠跑過來:“大哥,沒事吧?”明堂吼道:“怎麼沒事?我的皮箱被打爛了。”“沒事就好。”阿誠徑直跑到劉秘書身邊,俯下身,“想死得幹脆點嗎?”劉秘書一身是血地看著阿誠,一抽一吸道:“我以為……原來你是故意的。”阿誠道:“我們人手不夠,隻能破釜沉舟。說,岡田的行動計劃。”劉秘書喘息不語。

阿誠冷酷地在她傷口上打了一拳。劉秘書慘叫著:“我們會製造假象,告訴明樓交易成功,把你押送到火車站貴賓室,等明樓入甕,我知道的就這麼多。”瞬間,阿誠朝劉秘書又補了一槍,嚇得明堂一哆嗦。阿誠狐疑地朝背後方向看了看,煙霧中,仿佛是陳秘書的身影。“大哥,你請了幫手嗎?”明堂裝傻:“說什麼?聽不見。”阿誠不再追問:“走吧,大哥。”明堂問:“去哪?”“去火車站。”阿誠向前走著。

明堂不樂意:“去火車站,你帶著我幹嗎?你不嫌累贅?”阿誠停下腳步:“大哥,好槍法。”明堂看著他。阿誠道:“真人麵前不說假話。”徑直向前走去,明堂跟上。阿誠和明堂上了特高課的汽車,阿誠開車駛離大街。

桂姨服侍明鏡穿上外套,阿香站在一邊等著。明鏡對阿香道:“都叫你不要來,你身體還沒養好,真不聽話。”阿香道:“大小姐帶小少爺回蘇州,我是一定要來送的。”她一說到“小少爺”眼淚就奪眶而出。

桂姨見狀嗔道:“阿香,別惹大小姐難過。”阿香忍著淚點頭。

桂姨看了看時間,對明鏡說道:“大小姐,時間差不多了,該動身了。”明鏡點頭:“去火車站。”明公館的大門打開,清一色的穿黑色中山裝的特務一字排開,井然有序。明鏡走出門,一愣:“這是幹什麼?”桂姨解釋:“阿誠打電話來說,這是先生派來保護大小姐安全的。大小姐請。”明鏡注意觀察了一下,全是生麵孔,她心裏有了數。桂姨在前麵引路,明鏡手裏緊緊抱著黑色的“骨灰盒”,上了車。阿香站在門廊上,淚水盈盈,目送明鏡離開。

一隊黑衣警察,全副武裝,在大街上設置路障,一排排的汽車停在路障前,接受著檢查。

一輛軍用吉普車開來,警察看見牌照,立即立正。林參謀出示了一張76號簽發的特別通行證,警察雙手接過來,看了一眼,立正敬禮,予以放行。

順利通過關卡,林參謀回頭望了一眼後座,車裏坐著兩名曾經參加第一無人區戰鬥的戰士。

特高課辦公室,特務對岡田芳政彙報道:“岡田課長,明樓已經接到了‘交易成功’的假情報,看來劉秘書已經得手了。”“明樓的表現如何?”“他很高興,7:03他從市政府辦公廳出來,去參加特務總部的例會。據說是為了準備歡迎新課長橫田中佐上任的有關事宜。”岡田芳政的麵部抽搐了一下。“殺了他。”岡田芳政道,“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收一回最徹底的網。”明樓的座駕行駛在路上,一輛黑色的轎車橫衝過來,堵住了明樓的座駕,幾名特高課特務迅速下車,亂槍齊發。車裏的人被全部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