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眾人不聽勸阻硬生生將娑羅雙樹精魂吞噬殆盡,導致平頂涘洪災泛濫,自己出手相助,雖初衷是保住桑梓,但眾人皆是袖手旁觀坐收漁翁,已經讓許之胤心生芥蒂,現在掃清障礙,擊殺鱷魚大軍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此次帝墓一行注定凶多吉少,最後的言語勸告不管眾人上不上心,都與自己無關了。
倘若他們吸取前車之鑒就此離去還有得善終,若是一意孤行,即便生靈塗炭,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果然,許之胤話音未落,巨鹿郡、北苑郡等諸多勢力皆是露出躊躇之色,而反觀流沙、黎光等郡以及其他勢力卻是一臉的不肯善罷甘休,甚至麵露鄙夷之色,仿佛許之胤是想勸退眾人,自己獨吞一般。
“多謝許大人救命之恩,我等先行離去,”黎戰、尹關仇等人齊齊抱拳,由衷道,“許大人保重!”
“多謝許大人告知,”北苑郡緊隨其後,道,“我等也告辭!”
有了第一個帶頭,一些平民不由得猶豫起來,霎時間整個通道一片聒噪,甚至流雲宗的隊伍中都有一些弟子想要離去,但看其穿著,無一不是雜役外門弟子。
“誰敢走,”見得如此,一名身著內門弟子服侍的少年暴喝,“宗主有令,所有人進入帝墓奪取資源,宗門興旺,勝敗在此一舉。”
聽得這話,原本猶豫的平民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毅然決然起來。
顯然流雲宗弟子事先知道帝墓中情況,其中必是有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機緣,要不然怎會說宗門興旺在此一舉。
原本聒噪的氣氛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視死如歸的看著通道的盡頭,仿佛已經想到自己得此機緣,一飛衝天,正在巔峰的睥睨模樣。
“冥頑不靈!”
喟然長歎,許之胤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再猶豫,許之胤示意弟子,四人緩緩朝著通道的盡頭走去,見得如此,眾人生怕許之胤捷足先登,馬不停蹄的追趕上去,不多時,浩浩蕩蕩的人馬消失在黑暗的盡頭。
可就在大軍離去後不久,岑寂的通道倏地閃爍,一道虛影緩緩出現在其中,隻見其身著靈陣師公會長袍,堅毅的臉龐透著穩操勝券的狂傲,察覺到通道尚未消散的氣息,炎琛微微一笑,一轉身朝著背離眾人的方向走去。
這是一方恢宏的宮殿,說其是宮殿卻又不甚是準確,準確的說是一方古老滄桑的祭壇,但周圍殿宇林立,成包圍之勢將其拱立,宛若百鳥朝鳳,此處祭壇是太廟太室之地一般。
空氣中彌漫著陣陣濕潤的水汽,長年累月的浸潤,祭壇周圍爬滿青苔,四角矗立四方石柱,其上各種晦澀紋路難以解讀,但都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頂端是四個燈盞,沒有燈油,默默無聞。
“呼”
突然,黢黑的空間出現一團明亮的火焰,隻見炎琛右手平攤,其上火焰照亮一切,順著祭壇的階梯,炎琛徑直走了上,可就在他踏進的瞬間,一陣陰風拂過,吹拂的人心魄戰栗,炎琛不為所動,緩緩看向了眼前,那是一方古老的石台透著陣陣滄桑之氣,可即便質地早已腐朽,其上佶屈的古字卻是曆曆在目,就像是剛剛剛篆刻上去的一般。
其上赫然寫道:
“封土魁拔,鎮之聖精,誕之凡血,貽害九州!”
“貽害九州?”炎琛冷笑。
納戒一抹,一方白玉藥鼎出現在其手中,毫不猶豫,炎琛提步上前,將藥鼎穩穩放在石台中央。
“轟!”
下一秒,一陣無形的壓力憑空出現在整個祭壇,吹拂得炎琛頭發飛揚,連石柱上的青苔都被震動掉落而下。
與此同時,一縷縷詭異的黑色雲氣順著石台緩緩上升,宛若煙霧一般攀爬上白玉藥鼎,方才還晶瑩剔透的白玉瞬間變得一片陰霾。
“別著急!”看著鼎壁上的黑氣,炎琛笑道,“能不能放你出來,那得看許之胤會不會袖手旁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