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父母後,回到小院東廂的陸崇宇,就見陸林低著頭,跟在他身後,不知在想些什麼。
“怎麼?被采星罵了一句,心裏不痛快了?”
陸林跟在陸崇宇的身邊最久,二人多少有些竹馬之交的情份在。隻是礙於身份,陸林從不敢和三少爺笑鬧於一處。
“奴才不敢,采星是大小姐身邊的人。而且剛才確是奴才呆鈍了。采星並沒有罵錯奴才,奴才沒有什麼不滿的!”
“奴才隻是想著等到三少爺大好了,就去找爹領罰去。是奴才沒照顧好三少爺,這才讓三少爺得了疫症!”
陸林講的倒是真心話,並不是在為自己開脫或求饒。
他和哥哥陸峰一樣,是個死心眼。認準了是自己的錯,就一定會去找陸管事領罰。
“這事怪不得你,那日你還勸我來著,是我自己堅持要下馬去看那小乞丐,這才沾染了疫症!”
“且起初身子不適時,還以為是寒氣侵體,也沒太在意。若是早些延醫,也不至於病的如此之重!”
“不過你和墨竹兩個的身體倒是比本少爺的還好,成日裏跟在我身邊,倒是沒見你二人也病倒了!”
陸崇宇說起此事,還心有戚戚然焉。陸林剛要說話,就聽見大小姐的聲音從屋門口響了起來。
“還不是哥哥成日裏隻知讀書,若是早晚能練練拳腳功夫的,也不至被人碰了一下,就得了疫症!”
采月和陸林分別給兩位主子請安後就退去了一旁。
“你怎的歇了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就起了。可是有人吵了大小姐?”
陸崇宇這前一句是心疼妹妹,這後一句則是有些責怪的看向了采月。
卻是不肯接妹妹的話,他自己喜文避武,這也是性子使然,沒法子的事。
所以就算是妹妹常有規勸,可他仍是率性而為。今日又被妹妹說到了痛處,也不敢為自己聲辯。
“哥哥好偏心,對陸林就護的緊,卻遷怒於妹妹身邊的人,哥哥這般妹妹可是不依的!”
陸如雪瞪了陸崇宇一眼。采月自陸如雪六歲起,就跟在她身邊,情份上早已勝似姐妹,就算是玩笑話,陸如雪也不願讓采月受一絲的委屈。
“行,行,行!如今連妹妹身邊的丫鬟,在咱們陸府那也算是小姐命,可是說不得呢!”
兄妹兩個拿身邊的奴才來打趣,也不是第一次了。采月和陸林就像沒聽見一樣,站在二位主子身後默不作聲。
“歇了一下,身子倒沒之前那般犯沉,就想著來給哥哥把個脈!”
“等下再去看看金家表哥,再喝上一天的藥,等燒退些,金家表哥也該醒了!”
打趣了兩句,陸如雪也沒了調侃的力氣。自從她進了這小院以後,就像個陀螺一樣,連軸轉個不停。
且即便是小歇休息,因為心裏裝著事,可也不敢真的睡實了。身上感覺好些,就忙起身又來了東廂。
兄妹兩個逗趣了一會兒,這才又提起了金逸宸。這一提起此人,陸崇宇又開始為妹妹擔心起來。
“伍姨母那邊雖然暫時是瞞了過去,可若是金家表弟醒了,必然會知是你救了他!”
“萬一他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了伍姨母。這件事就算我們想竄端匿跡欲蓋彌彰,隻怕亦難成事!”
陸如雪也想過這件事,當初她硬是要母親當著伍氏的麵兒那般說詞,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