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媽媽的心一下子就涼到了穀底。她一人做錯事,看來全家都要跟著倒黴了。
其實如果隻是馮媽媽一人做錯,陸如雪斷不會如此絕情。
隻是這馮媽媽,仗著與秦媽媽關係好。二人早就沆瀣一氣,欺上瞞下狼狽為奸。
家裏人也都有樣學樣的,頂著差事,做事不認真倒也罷了,甚至手腳還很不幹淨。
馮媽媽就常偷拿食材,或是三夫人的補品,讓她當家的拿到府外去賣。
陸如雪要懲治秦媽媽,自然是連著這些事,全都打聽了個清楚,才好一並發作。
“嗯!”陸如雪隻是問了一句,卻沒叫馮媽媽的家人,出來問話。而是又看向了門外。
剛才還跪了一地的奴才,這會兒竟然有一半,都有些跪不住了。頭貼著地麵,就怕被大小姐點名。
“我因為要早起讀書,所以不到卯初,就要經過中居偏門,去西跨院。不知是你們哪個守的中居偏門?”
門外的奴才一聽,不是自己的差使,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偷瞄著四周,看是哪個倒黴催的,被大小姐點了名。眼神中多少還透著幾分,事不關己的輕鬆。
被大小姐點名,就見一個婆子,從人堆裏爬前了二步回話。
“回大小姐話,是老奴領的差事!”話說的竟然比馮媽媽還清楚,未見有一絲的驚懼。
陸如雪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又接著問。
“我一人早起,可倒累了你這些年,天天一早就為我掌燈!”
“你姓什麼,家中還有何人,且起來回話!”
奴才們都以為這婆子要倒黴了,卻不想大小姐竟然誇了她,還叫她起身回話。不解的打量起這婆子來。
“老奴不敢!老奴夫家姓李,如今當家的和兒子,在夫人的莊子上種地。女兒在漿洗房裏當差!”
“老奴既然領了陸府的月錢,不過是盡了應盡的本份,並不敢累!”
這李婆子當真是好口才,不愧當初是在東廚裏做事的,看的出是個有幾分本事的。
陸如雪其實很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守門的婆子。
這婆子原是掌著東廚的差事,後來因為看不慣秦媽媽的作為,這才被秦媽媽尋了錯處,降為了粗使的婆子。
可這李媽媽,倒是不吵不鬧的,安心守起了門。
甚至,在知道大小姐,晨起要經過她守的門,去西跨院時。每天寅中時分就會起來為大小姐掌燈,這麼多年沒有一天錯過。
“去將你家裏人都叫來,若都如你這般本份,那以後就頂了馮媽媽一家的差事來做吧!”
馮媽媽這會兒,人已經磕倒在了門外。又聽大小姐直接讓人,頂了她一家子的差事。
就知,今天她和秦媽媽一家一樣,再沒個活路了。馮媽媽的女兒,則是直接嚇哭在了那裏。
“謝大小姐!”李媽媽又能再回東廚去做事,心裏不由得一喜。
她忍了這麼多年,守了這麼多年,總算是老天開眼了。
不由得又給大小姐磕了幾個頭,這才退去了一邊。可也沒敢站著,仍是跪在了地上。
“原來守中居二門的婆子何在?”
剛才那李媽媽也是守門的,這才一轉眼的功夫,就由粗使的婆子,成了管事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