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先是拿起孫女的信看了,“你看看,這哪裏是什麼報安信,分明就是請罪函!”
“嗨,如雪這孩子,怕也是被嚇著了,不然信也不會寫的這般小心翼翼!”
突然聽太夫人這麼說,連老太爺都有些好奇起來。放下兒子的信,伸著頭側著身子,想看看孫女的信上,寫了什麼。
可偏太夫人還記著,剛才老太爺一進門,就拿話架了她。這會兒摟著孫女的信,不給老太爺看。
陸承祖即不敢笑,也不敢勸,隻得拿眼神示意夫人唐氏。
唐氏側頭笑了一下,這才起身,朝婆母坐著的木榻,近前了兩步。
“母親,如雪那孩子信上都寫了些個什麼?讓您看著又是心疼,又是歎氣的!”
“沒得連兒媳,都跟著緊張、好奇起來。母親行個好,也給兒媳看兩眼吧!”
“嗯!”太夫人也知這是兒子的主意。
可她心性雖是老小孩兒,隻是畢竟年齡不小了,還當真能一直和老太爺置氣不成。
所以借著大兒媳的話,就將信遞了過去。
“嗨!”大夫人看了兩眼,也跟著歎起氣來。
“當初父親和母親,允了如雪那孩子,研藥習醫。那也是許了她,不許為外人醫治的條件!”
“這孩子又向來,規行矩步慣了的。如今雖是被逼無奈,可畢竟是有違了初衷!”
“甚至這件事,還牽扯到了燕王府,和宣德侯府。難怪這孩子要再三的請罪!”
“隻看這信上寫的,就連我這個做大伯母的,都替那孩子感到心疼!”
唐氏隻育有二子,沒有女兒。所以對兩個侄女,都很是喜歡。特別是這個大侄女。
每年唐氏用的麵霜,睡的菊花枕,用的香胰,甚至是喝的花茶,補身的藥膳食方。全都是這個大侄女依著她喜好,親手做出來的。讓她不喜歡都難。
所以見了信,倒是真的為陸如雪感到擔心。
“看看,我說什麼來著!”見大兒媳和自己想的一樣,太夫人覺得自己更有理了。
“就依我的,趕緊把那倆孩子,接到我身邊兒來。不然隻不定什麼時候,又受了誰的氣去!”
眼見著太夫人又要鬧起來,大夫人這才驚覺,自己一時感慨說錯了話。倒成了讓母親接侄女進京的借口,心下不由得一急。
老太爺從大夫人的意思中,多少也明白了孫女信中寫了些什麼。
“金府的那位淑夫人,與三兒媳是手帕之交。即是求到了府上,總不好見死不救!”
“倒是這燕王府,還真的有些仗勢欺人,竟然是帶著人打進府的!”
“如雪那孩子,沒被他們給嚇病了,已經算好的了!”
老太爺已將三兒子的信看過,再加上劉媽媽剛才的陳述,自然就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心下難免有些氣憤。太夫人更是被氣得不輕,隻是這次沒再拍炕案。
這一提起燕王府,陸老太爺和太夫人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就連大老爺和大夫人,也沉了臉色。
“那燕王仗著在北邊,坐擁二十萬大軍。如今除了皇上,他還把誰放在眼裏!”
“那燕王三子身邊的侍衛,隻怕也是從那戰場上滾過生死的!”
“如雪那孩子,卻硬是敢拿話,將人給頂了回去。甚至沒矮了陸府一分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