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侯顧念金府與陸府的交情,這才有了片刻的猶豫。沒想到,倒是給了陸如雪機會,得以先將人,給藏匿了起來。事後又贈藥助其離開。
馬車行駛的很快,不一刻就到了陸如雪說的巷弄。來人朝陸如雪一抱拳,挑了車簾,四下裏掃了一眼,手腳一撐整個人直飛上樹,掩在了一片樹葉之中。
陸峰剛才就已將護院給支開了,這會兒見擅闖者離開,這才邊趕著馬車,邊擔憂的問了起來,“大小姐可有受傷?”
陸峰知道,若不是他離車而去,大小姐也不會受人威脅。
雖說並不全是他的責任,可他仍自責不已。其實一切,不過都是巧合。若那護院不去解手,這件事也許就不會發生。
不過現在想這些還早,隻要一刻不進府門,就沒有人可以全然放下戒心。
“沒事!”陸如雪摸了脖頸一下,見沒有血滲出,這才安心。至少身上沒見血跡,回府也好向祖母交待。
“後麵可有人盯梢?”
“有,不過離的遠,馬車又剛轉進巷弄,想來後麵的人不會發現的!”
陸峰剛才特意停在一藥鋪前,借為小姐取藥,而將兩個護院給打發了。不過也借機觀察了一下。馬車後不遠處,確有兩個官差尾隨而至。
“先回府,小心清理座箱和車上的血跡,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了!”
“回府後,不要出府去查探,隻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以靜製動,以不變應萬變,才是處事之道。
現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她什麼都不做。否則必會讓人尋了端倪,而陷自己於危境。
采月和采星這會兒才後怕的哭出聲,可剛才聽大小姐,和陸峰的意思,車後還有宣德侯的人盯著。所以兩人也不敢太放聲,隻是拿手掩著嘴,壓著聲啜泣。
馬車一刻不停的直奔陸府,眼見府門在即,若是任由兩個丫鬟再哭下去,隻怕就要瞞不住祖母了。陸如雪隻得又勸了兩句。
采月和采星也知,自己再哭會壞了小姐的事,所以強忍著收了淚。可身上手上沒有力氣,臉色也不好。
馬車進了陸府,尾隨盯梢的官差,這才退去。陸如雪提著點心,一路進了二門。
等到進了太夫人的“康寧園”,這才吩咐采月拿了點心,去東廚裝盤。又叮囑采星,將茶果給外院送去。好給祖父、父親佐茶。
實則是怕二人慘白的麵色,被祖母給瞧了去。深吸一口氣,這才擠出一臉的笑意,打簾進了太夫人的屋子。
“‘多寶閣’可是又進了什麼新的番藥?看你這一臉像是得了寶貝似的,笑的這般的開心!”
陸如雪進府後,走的有些急,這會兒鼻尖微滲出些許的汗珠。
太夫人心疼的拿著巾帕,給孫女小心的擦拭著。大夫人唐氏這會兒不在,隻有三夫人雲氏,陪在太夫人身邊。
“祖母!”陸如雪服了禮,這才坐在祖母的身邊。心下一安,才感覺到一絲後怕。甚至四肢發涼,若不是怕被祖母看出什麼,她真的想撲到祖母懷裏大哭一場。
她不是不怕,她也是人。前世今生,二世為人她也沒經曆過這種事。
可那會兒,由不得她害怕。若是她膽怯了,哪怕隻有一分,如今也不會全身而退。不但保住了自己的清白,還保住了整個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