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這穆玄烈一側身,讓開了擋在身前的穆玄陽,竟然一步跨進了陸崇武所在的雅室。
“這相請不如偶遇,想來皓蒼老弟,也不會介意陪著小爺,一起聽上一則子戲!”話是對著陸崇武說的,可眼睛卻一直盯著陸如雪猛瞧。
這會兒已有那機靈的夥計,去請來了東家,要知這二樓,全是溫州會館得罪不起的貴客,萬一在此有了衝突,不論雙方最後如何息事,這溫州會館都要擔著雙方的怒火。
若是哪位爺一個心氣不順,拆了這溫州會館,隻怕東家的那位後台,也不敢說個“不”字。
要知能在京師重地開會館的,沒有個把後台,怕是連站穩腳都難。可這後台也分三六九等。而今天鬧僵上的這幾位小爺,陳老板是一位都得罪不起。
所以一聽小夥計來稟告,遂急匆匆的上了二樓。
“這位小公子,瞧著麵生的很。不知是哪府出身?看這身量,怕是還在舞勺之年吧!”
穆玄烈並沒有認出陸如雪,畢竟那日在寺裏,隔的遠了些,且他癖好獨特,對女人不感興趣。
“我說皓蒼老弟,你這可不厚道啊,有如此俊秀雅幸之人相陪,怎的不叫上小爺!”
這秦王子有龍陽之好,是京中人盡皆知之事。這說著還朝陸如雪的麵前,又近了一步。
這下不僅是陸崇武兄弟,氣得麵色鐵青,恨不能當場反目。就是穆玄陽也陰沉了臉色,眼中狠厲一閃而過。
甚至反應比陸氏兄弟還快了一步,整個人朝前跨出兩大步,直接擋在了陸如雪的身前。
“烈堂兄這還沒喝酒,怎的就醉話連篇!這位小少爺,堂弟也是認得的。仍是陸府的遠房宗親,堂兄還是莫要再口出無狀,擾人聽戲!”
穆玄烈與穆玄陽同為皇上嫡孫,雖說燕王比秦王,更得皇上寵愛,可二人身份相同,也都承襲了爵位。見堂弟不給自己臉麵,當場就有些跳腳。
“穆玄陽,別以為皇爺爺親封了你一個鎮國將軍,你就登鼻子上臉,在我麵前充鐵漢扮清高!”
“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就是看中這位小公子了。若是你敢攔我,別說我不顧兄弟情麵!”
穆玄烈這話一出口,他身後的幾個護衛小廝,也都朝前邁了一步,大有和穆玄陽拚上一拚的架式。
陸如雪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為她遮風避雨的這個背影,心中一股暖流劃過,熨貼受用的很。
男人不需要自吹自擂,更無需長的多偉岸魁闊,隻要在女人需要他的時候,他能站出來保護她,這樣的男人就足已打動每一個女人的心。
此時,陸如雪知道自己在笑,可她不願去掩飾,因為不論她做了什麼,都會有個男人站在她的身前,保護著她。
陳老板一上樓,就看到這一幕,心裏把這位愛惹事的爺,罵了無數遍。可臉上還是堆了笑,半行禮上前勸著。
“這怎麼話兒說的,幾位少爺都是京中,數得上名號的大人物,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怎的就因著一間屋子傷了合氣的。都是陳某的錯,沒安排妥當,還不快給幾位爺上茶,一群不長眼的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