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道自己不舉後,穆玄陽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從未流過一滴眼淚。這會兒暴發痛哭失聲,倒緩解了胸中鬱結,人更清醒了些。
“叫人備膳吧!”穆玄陽發泄了一通,身上如虛脫般使不上一絲的力氣疲憊不堪。
聽著少主叫餓,劍鋒不由得一喜。能吃東西,至少證明少主已冷靜了下來。趕緊吩咐下去傳膳。
這一天,穆玄陽什麼都沒做,除了吃飯,就是對著陸如雪的畫,喃喃自語個不停。
他心有萬語千言,隻怕對著陸如雪,卻隻字都說不出來。隻能對著她的畫像,自言自語。
陸如雪在府中也無法安心,她惦記穆玄陽的身體,怕他醒後又灌了一肚子的酒。到時又要影響她診脈。
若不能斷脈,又不能脫了穆玄陽的褲子檢查,白磨了一天的時辰不說,還引得她焦燥心煩。若真如此,她必不會輕恕了他。
心神不寧了一整日,直等到宵禁時分,陸如雪讓采月守著角門,這才提了藥箱乘了馬車再去燕王府。
穆玄陽見陸如雪進門,心裏愧疚將頭側向了一邊,不敢與其對視。聲音淡淡的透著一股子訣別的憂傷。
“我~!你不該來的!”這話一出口,他隻感覺口苦胸悶,眼眶泛潮竟不敢再睜眼,怕陸如雪看見他眼裏絕望。
“你身上的毒是我解的,身子亦是依著我的方子調理的,若是真有何不妥,自然有我的責任!”
“你這般不言不語的,就認定自己病無可醫,又隱晦不語,是對我的醫術沒有信心?”
陸如雪也是一肚子的氣,見穆玄陽連正眼都不肯給她一個,更是心火難抑,將藥箱往桌上一放,賭氣的坐在一旁,也不去看穆玄陽。
見少主和陸小姐一時間僵持在了那裏,三劍急的站立不安的,可卻不敢上前相勸。
穆玄陽見陸如雪沒了聲息,知她必是惱了自己。心裏更是難過,可卻不願看著她傷心。隻得轉了身,隔著藥箱看了陸如雪一眼。
“你是女兒家,怎可醫治這男人之症。我已然配不上你,又怎可毀了你的清白。”
“不知是哪個混蛋,占了人家的吻,搶了人家的心,如今卻來說配不上。那當初又何必指天為誓,誇下海口許了人家一生一世。”
陸如雪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奪眶而出,卻是哭的無聲無息。看著惹人憐惜,聞之痛心。
穆玄陽哪裏還能坐得住,起身來到陸如雪身前,伸著雙手欲將她攬進懷中。可眼見手伸出去,卻又退縮了。
“他還能擁她入懷嗎?不!他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了。”可看著美人梨花帶雨,哭得肝腸寸斷,他心如刀絞痛徹骨髓,捏著雙拳,隻恨不能給自己兩拳捅自己一刀。
“偷走的心竊走的情,我穆玄陽會以命還。”除了陸如雪,穆玄**本沒想過自己還會愛上別的女人。他是個廢人了,可他的命是屬於她的。他依然會守著她,護著她,不讓她被人欺負了。
陸如雪傷心,是因為他不信任她。哭泣,是因為她喜歡上了他。見他怯步不前,更恨他沒有擔當。可也知他這般,是一心在為自己著想。這哭了一場,心中鬱結盡皆傾倒而出,心境倒是平和了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