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陽主仆,從太傅府出來,回了燕王府。劍鞘再也忍不住,“咕咚!”一聲跪在了書房的地上。
“就算三少爺要罰奴才,奴才也認了。隻求三少爺聽奴才一言!”
“滾!”剛才若不是穆玄陽示意的及時,劍鞘差點兒壞了大事。這會兒不知悔過,還來勸諫。一指書房的大門,凶狠的朝劍鞘吼了一句。
劍鋒死拉硬拽的,將急紅了眼的劍鞘給托了出去。叮囑劍穗將人看牢,這才進了書房,跪在劍鞘剛才的地方,低頭不語。
他不能為劍鞘求情,不怪少主生氣,這次劍鞘做的是有些過。可他也是一片忠心,所以嘴上不能求情,卻可以替劍鞘挨罰。
穆玄陽也不叫起,奴才們護主是好,可也要懂得分寸,看的出輕重來。若是隻有一片忠心,卻不長腦子,這樣的奴才要來何用。劍鋒願意替劍鞘擔責,那就跪著。
劍鞘也知自己惹怒了主子,不敢走遠就跪在書房外的廊下。劍穗守在一旁,一時間屋內外一片安靜。
穆玄陽理了下手頭上的事,心卻早已飄飛出府。
陸崇武直等到陸如雪回了“紫蘇園”,這才將外院的事說與她知。
“堂妹,你跟二堂哥說句真心話,你是否也中意於他?”
“是。”穆玄陽一心為她著想,甚至不顧身份,不懼受傷。陸如雪又有何好怕。
“玄陽說的竟是真的?可是於那日戲樓之上,你們因為有了肌膚之親,這才中意了彼此?”
陸崇武一直覺得,如果那日沒有中情藥,這些事許都不會發生。
“這個堂妹也不知,許是更早,在懷遠他助我雨中脫困時起,我即對他有了一絲好感?許是那日奔馬驚魂,他不顧生死飛撲來救時,已是芳心暗許?我真的說不清。”
喜歡一個人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喜歡了就是喜歡了。若能說的頭頭是道兒,怕也不是真的喜歡。
陸崇武也有過這種感覺,他對徐竺英就是如此,所以明白堂妹並沒有敷衍他。
“祖母常說,皇家多情亦無情。可堂哥看玄陽對你,倒是一片真心。你即對他有意,那嫁他倒也幸福。”
說了這一句,仍覺得不夠,又補了一句。
“堂妹倒也無需擔心,他若敢欺負你,自有堂哥替你出氣。他若負了你,有咱們三兄弟為你撐腰,太傅府永遠都是你的家。”
陸如雪笑著點頭,她當然知道,若哪天穆玄陽真負了她,她也不會多有留戀,必與其合離。
以大堂嫂對她的情份,想來也不會無情將她逐出府,或送她進庵堂。可她也不會累了府裏的名聲。她有手有腳,到時換上男裝,開個藥鋪,總不會叫自己餓死。
正是有著這樣的打算,所以當初她才敢應了穆玄陽,願意給他機會,與他一試。
若穆玄陽知道,婚未定親未成,陸如雪就存了和離的心思。怕是一刻不等的,就將這個小女子變成自己的女人,將她鎖在屋中一輩子不放她出來。
直等到入夜宵禁後一個時辰,陸如雪這才等到夜探府院的穆玄陽。
“你瘦了!”陸如雪靠進穆玄陽的懷裏,沒有替他委屈,沒有安慰,沒有擔憂。隻有滿滿的關心,和輕柔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