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峰趕著車剛出府門,就停了下來。
采月挑簾來問,“回大小姐,燕王府穆三少爺的貼身小廝,劍穗求見。”
陸如雪麵色沉靜,昨兒她便已聽穆玄陽提起,將劍穗派來她身邊。以後出門,自有燕王府的人保護。
原想著今日她們一行是臨時動意,還來不及通知他。卻不想人家早將人安排在她近側府外。隻是自己不知罷了。
陸如霜今天華服罩身,穿的比陸如雪還要好。正自得意,總算將這個堂姐比了下去。卻不想才高興沒一刻,就聽聞此事。臉色一沉,再沒半分笑意。
同車而座,陸如雪第一時間便感覺到了陸如霜的態度。將車窗支起一隙。
“今天日陪堂妹去進香,有勞劍穗護送。”
劍穗立於馬車外,聽的清楚。知這車裏不隻陸大小姐一人,隻得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領命上馬,跟在馬車之後。
陸崇武兄弟倒是笑的開心,有燕王府的人跟著,倒無需再為陸如雪的安全擔心。
馬車複又轉動前行,陸如霜一忍再忍,還是沒忍住心裏的酸意。
“堂姐這般碧人兒,卻不得不依聖旨,與這穆三少爺締結連理。依著堂妹看來,這穆三少爺必是看重大伯為當朝一品,這才巴巴的請了聖旨。真兒真兒的委屈了堂姐。”
若是不明理的,怕是聽了陸如霜的話,真的會以為她在替陸如雪不平。可這些話聽在陸如雪耳中,卻是赤裸裸的挑撥離間。
“聖心獨裁,且連祖父和祖母,也十分讚成這門親事。堂妹才回京不久,怕是世事尚不盡知,倒不敢有勞堂妹操心。”
陸如雪聲音清冷,她不是聖人,不過是兩世為人,看的想的比同齡人成熟罷了。對於感情,她也有著自己的執著,由不得陸如霜在她的親事上,做什麼文章。
“堂妹不過是替堂姐不值,卻不想引得姐姐不開心,倒成妹妹的不是了。”這話說的直將人大牙酸掉兩顆。
陸如雪不願接話,臉上的暖意也退了三分,沉聲不語坐在車內,隻等著進香後,能快些回府。更沒了在京中閑逛的心思。
陸如霜也知自己表現的太過,可她心裏憋屈,不拿話刺刺這位嫡出的堂姐,心裏像是長了草,慌亂的難受。
好容易挨到了寺門前,罩了帷帽下了馬車,一行人步行進廟。
這邊人才進廟不過一柱香,徐府的七少爺,也陪著徐竺英來了廟裏。一行人才下馬,就見遠處奔來幾匹快馬。
“是表弟!”徐七少爺朝來路望去,來人竟是穆玄陽。
陸如雪出府,劍穗第一時間,通過暗衛回稟了少主。穆玄陽怕再橫生枝節,告了假快馬趕來相護。
先與表哥和表姐見禮,三人這才帶著奴才們進廟。
“表弟此來心誌不誠,小心佛祖怪罪。”剛才下馬時,就已見太傅府的馬車。徐竺英忍不住打趣了表弟一句。
“如雪要是能有表姐這一身的功夫,倒不需我多擔憂了。”當著這二人,穆玄陽也沒什麼好避諱的。直言他此來,就是來保護心上人的。
徐七少爺大笑著拍了拍表弟的肩,“父親常說,男人有所為,有所不為。表弟倒是一片冰心,情深似海,就不怕把那陸小姐,給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