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甜蜜交纏,京中卻是風雲突變,皇上突發惡疾病重不起,皇太孫秘而不宣,這才未驚動京中百官。
可太醫院的太醫全都被拘於宮中不得而出,便有那眼利者得了消息,快馬將消息傳至各府。
太傅府外院,挑燈秉燭,大老爺陸承祖和二老爺陸承宗,正在和老太爺商量。
“皇上已連著三日不朝,坊間雖隻傳出病危等不實之言。可就算皇太孫有意隱瞞,隻怕不出五日,便會傳的街頭巷尾人盡皆知。博文這件事你怎麼看?”老太爺輕撚著指尖,看的出此刻心裏的不安。
“皇上年邁,即然已有明詔,由皇太孫繼承大統。新皇登基原不過就是早晚而已。咱們太傅府,一不結黨,二不徇私,且兒子與先太子有師徒的名份,便是皇太孫登基稱皇,也會禮讓太傅府三分。”
陸承祖嘴上說的輕鬆,可眉峰深鎖,一看便是心結難解。
“可是尚有顧慮?”父子二人彼此對望,便知所擔心為同一件事。
“可若是藩王逼宮,諸藩王各自為大,擁兵數十萬。皇太孫隻掌京畿數萬人馬,如何與如狼似虎的藩王們相抗衡。這件事隻怕善始易,善終難。”
“父親和兄長多慮,藩王們彼此都存著私心,各自為政相互牽製,一時間想要起兵來犯,明不正而言不順。兒子覺得雖要注意,卻無需過於擔心。”
陸承宗對這件事,看法與父兄不同。他外放為官多年,對那些手握重兵的藩王更為了解一些。
就拿燕王來說,與秦王同為孝慈皇後嫡出,一旦事起,二人必為死敵相爭。介時新皇便以平叛為由,奪二王兵權,抽調兵馬以平亂為名出師,豈不正好。
“博義所言雖也有道理,便不盡全。藩王雖自為政,可卻也相互勾結,隻拿燕王來說,與惠妃所生的十一皇子蜀王、十三皇子代王,便是莫逆之交。而達定妃所生的七皇子齊王和八皇子潭王,與代王又交情不淺。”
“而秦王與胡充妃所生的六皇子楚王,又是姻親。魯王因著寧妃的關係,雖長年居京,反而勢弱。就是一向看似野心不勝的晉王,在太子薨逝後,也是動作頻頻。有消息傳其與碽妃所生的五皇子吳王有著私交。”
“這看上去各自為政的藩王,其實有能力者,不過了了數人。早已分成結黨分派,京中擁立新皇的大臣,隻怕也是牆頭草,誰知這些人中,又有多少人與藩王們有所勾結。”
“皇太孫若想大權獨攬,隻怕前路坎坷,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錯。皇上病的突然,皇太孫年紀還是太小了些。嗨!”
老謀深算,在這方麵就是居官的二子,都不如老太爺看的長遠。陸承宗聽了父親的分析,也不由得鎖了眉頭。
隻是他們都不知,若不是皇上突發惡疾,倒黴的許就不是皇太孫,而是陸如雪了。
皇上派人秘密調查了陸如雪,這才知這小女子的不同。就連當初她替金家子和穆玄陽醫治疫症之事,也被查了出來。甚至她建藥埔,種園參這種小事,也被皇上的秘探給翻查了出來。
皇上的秘探甚至查出,新科狀元陸承耀所陳述的新穀糧種一事,也透著蹊蹺。其女陸如雪的藥莊,早幾年便已試種成功。而並非如燕王之子所說,產出不定尚需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