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如雪以她高超的醫術,不僅贏得了公婆的讚許,甚至也瞞過了皇上派來的兩位太醫。
北平布政使張昺,與北平都指揮使司正副官張信、謝貴上書皇上。皇上雖相信太醫的診斷,卻對重病的燕王,遲遲不肯交出兵權,而有所不滿。
借推行新政的機會,在各藩王府中增設兵輔、伴讀,讓忠於皇上的翰林學士入王府,教輔各年幼的王子們,不得參與文、武政事。大肆宣導君臣有別,為臣之道。
這條政令,與高祖皇帝當初頒布的《祖訓錄》相悖,等於皇上親手為燕王興兵,送來了一個合適的借口。
建文元年六月,在燕王稱病三月後。皇上複派太醫常住北平燕王府,並暗中下旨給,北平都指揮使司的張信秘密逮捕燕王。
燕王正召見王府左右長史等各府官和幕僚,在中廳議事。王府總管悄聲回事,北平都指揮使司張信,求見王爺。
命將人帶去偏廳,隻留三子穆玄陽在旁,避開了王府內的臣官。
“父王一直稱病,張大人此來,恐怕是受了皇上的旨意?”穆玄陽不明白,父親一直裝病,為何會堂而皇之的召見張信,這不等於給了皇上把柄。
“也是時侯讓你知道了。”懿文太子薨逝前,燕王也沒想過,會真的等到這麼一天,要興兵舉事,奪嫡稱帝,看著兒子一臉正容。
“這張信原是為父的舊部,為父擔心高祖皇帝猜忌過重,這才於封王之初,將其留在京中,以做策應。”
“什麼?”穆玄陽知父親很早便覬覦大位,所以京中暗衛無數,甚至連很多臣官、藩王的府中,都安插了暗衛。可卻不知連這張信,都是父親的一枚棋子。
燕王拍了拍兒子的肩,他謀劃經年,終是要到了詔告天下的時候了。等兒子略平靜下來,這才命人傳了張信來見禮。
“張信拜見王爺,見過三少爺。”張信進門行了主從大禮,這才起身回話。
“這是皇上的密旨,命微臣於接旨三日內,秘密逮捕王爺和幾位少爺,收繳兵權,連同王府女眷,一並押送至京城待審。”
張信將皇上的密旨承上,穆玄陽看過,這才相信,此人確是父親的親信。不免對父親更添了幾分孺慕之情。
“微臣擔心,這密旨隻怕皇上不隻給臣一人,所以片刻不敢有誤,這才冒險求見。”
張信很清楚自己的立場,為免高祖和新皇起疑,這麼多年隻暗中與燕王聯係,從未入府求見。
畢竟燕王能在京師中安插親信,焉知皇上不會收買燕王府的人為己用。“無間道”弄權者們,玩的就是心跳。
“無妨,也是時候與皇上攤牌了。不過北平布政使張昺倒是個麻煩,還是要想辦法除去為好。”
三人密議足有一個時辰,張信這才領命告辭。
當天入夜,北平布政使張昺等,在北平的朝官,便接到了燕王三子穆玄陽的帖子。燕王久病,終有起色,遵王命,請諸位大人於王府會飲。
張昺找來同接密旨的張信相商,想借此機會圍攻燕王府,擒燕王繳兵權。
張信自然是大力支持,調兵遣將次日晨初,便已布置妥當。等張昺等朝官,依約而製,還未等舉杯為信,便被張信帶的親信和王府侍衛反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