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王穆玄熾也是急了,竟忘了魏國公的女兒徐竺英,正是嫁進了陸府。若是魏國公要出麵支持,也不可能是支持他,而必支持穆玄陽為太子。
且在老魏國公眼中,這兩個外孫,他其實更看好的,還真不是穆玄熾。而是與兒子同赴過戰場的穆玄陽。
隻是魏國公問過皇後,皇後一時也沒有主意,畢竟長子、次子都是心頭肉,皇後最不願見的,便是他們兄弟相爭,禍起蕭牆。
所以魏國公這些日子,借口忙於朝政,兩邊都不見。
陸如雪倒是去拜見過徐太夫人和徐大夫人,不過不是以漢王妃的身份,而是以晚輩的身份去的,送上自己調製的補藥,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因為她相信,有些話不必自己說,徐竺英也會說的。
果然,徐竺英在被診出喜脈後,便有人去給魏國公府送信。徐大夫人來太傅府看女兒,徐竺英自然提起了陸如雪,提到了漢王和世子爺。
徐大夫人回府後,和徐太夫人商量了一夜,第二日魏國公又請旨進宮,去見了皇後。不過秘議了什麼,卻無人得知。
皇上也沒有立即要立太子的意思,陸如雪猜測,魏國公和皇後仍沒拿出妥善的辦法。
不過坊間很快傳出流言,有傳說漢王居功自傲,結交功勳之臣,不把文臣們放在眼中。有傳說漢王功高蓋主,大放厥詞,攛掇武將擁立自己為太子,對皇上大不敬等。
不過這些傳聞,皇上都隻是聽聽,不但未疏離漢王,反而對穀王的態度,越發的冷淡。
皇上登基後,即恢複了錦衣衛,任韓鬆為錦衣衛指揮史。要想打聽出這些消息,出自何人之口,又有何難。
如今大局不穩,漢王每日上朝,與朝臣們議的都是政事,盡全力在為皇上分憂。
可穀王卻一心隻是想爭太子之位,竟於此時鬧起了內鬥。也難怪皇上會對這個長子,頗有微詞,甚至態度冷淡。
皇上對穀王態度冷淡,是想借機敲打這個兒子一番。
可穀王像是著了魔,根本看不出來皇上已惱了他。還以為皇上沒聽到坊間的那些傳聞,竟攛掇著讓言官禦史上書,憑著捕風捉影來的消息,便參了漢王一本。
皇上因此大怒,罷免了上書禦史的官職,貶出京城,三代內不得為官。
又下旨,借以辦事不力為由,訓斥了穀王。並下旨,將整個五軍都府,全都交給了漢王。
要知五軍督府,可是掌著京師內外安危,甚至若是漢王有意奪位,想要拿下皇城,也不過是分分鍾的事。
皇上如此倚重漢王,還訓斥了穀王,朝中風向本就偏重於漢王,現下更是連以前支持穀王的一些文官,也都紛紛上書,改擁立漢王為太子。
可皇上仍留中不發,堅持暫時不立太子。穆玄陽也早早擺明了立場,他不主動拉攏朝臣,不結黨不營私,一心隻是輔佐皇上。也正是因此,皇上對這個兒子,才更為看中。
不過皇上這般反複,連陸如雪都有些看不明白了,正趕上穆玄陽下朝回府,拉了他入內相商。
“夫君可知父皇是何心意?即要夫君執掌五軍督府,可又遲遲不立太子?”
“夫人可願為夫去爭那太子之位?”陸如雪不想穆玄陽會有此一問,她一直都以為,穆玄陽是想當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