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皇後出麵,替穀王求情。就算現在的陸如雪,不了解皇後的性子,可也知不能讓他們母子這般僵持下去。
這樣隻會讓皇後傷心,細想下也跟著皇後一起勸道,“母妃說的是。”
“王爺應該去麵聖,替穀王求情。畢竟血濃於水,就算為了母妃,王爺也應該走這一趟。”
母親替穀王求情,穆玄陽尚可理解。可卻連妻子,也站出來相勸,他一臉不解的看向妻子。
他以為自己很了解妻子,可眼下他卻有些看不透了。不知妻子為何突然出言相勸,難道連妻子也覺得他做錯了?
見穆玄陽麵露遲疑,陸如雪便知他誤會了自己。朝穆玄陽輕搖了一下頭,示意他自己是另有目的。
夫妻多年,就算妻子有些習慣,與往日大為不同,但一些小動作上,卻仍和以前一樣。
穆玄陽心裏這才感覺好受些,微點了一下頭,“母妃放心,兒子明日上朝,便去向父皇求情。”
“好,好,有你向你父皇說向,皇上必然會放你兄長一條生路的。”
看著皇後喜極而泣,陸如雪暗歎了一口氣。即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竟然也有無力的時候。這天下終究是男人的天下。
出宮回府,陸如雪這才將自己的心意告訴了穆玄陽。
“父皇遲遲不肯下旨,隻怕等的就是王爺的一句話。若是王爺太過絕情,難免父皇不會疑心。”
“我知玄陽心裏不願,我又何償願意替仇人求情。可穀王若是死了,還不如活著時有價值,那為什麼咱們不讓他活呢?”
報仇未必非要致人於死,有的時候,讓仇人活著,反而對自己更為有利。陸如雪覺得,那還不如讓那穀王活著。
“由你出麵替穀王求情,即給了父皇台階,又安了母後的心。朝中大臣們,也必會覺得王爺心胸寬厚,有仁有義。”
“左不過是一句話,不僅可以安所有人的心,甚至還可以成全咱們自己。”
“可是,他傷了你。”原來穆玄陽非要致穀王於死地,不是為他自己,更不是為那些死傷的百姓,而都是因為穀王傷害了陸如雪,害得他差一點兒失去了今生最愛,所以他才如此恨穆玄熾。
“我倒不這麼看,我反而要謝謝他。若是沒有他,我還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愛我。”
“哪怕是我失蹤,哪怕是我已經不記得你了,可你卻仍對我不離不棄。你說咱們是不是該去謝謝他?”
妻子以前就是這樣,總會在最關鍵的時候,提醒他勸阻他。也總是拿話逗他開心,讓他學著放下。
若是沒有妻子在旁,他也許隻是皇上手裏,一把殺人的刀。就算以後登基,想來也隻是個弑殺成性的昏君,而不會成為一代明君。
所以他穆玄陽的皇後,隻能是陸如雪,絕不做他想。
“如雪,答應我。不論你能否想起以前的事,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好。”答應了穆玄陽的這一刻,陸如雪突然想開了。不論原主會否回來,她也可以愛著這個男人。
大不了以後灰飛煙滅時,至少她也愛過,便讓這一刻的一切,成為永恒的美好。
“玄陽,今晚便歇在上院吧!”既然想開了,有些事情,她便也可以試著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