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陽看向鬱側妃,這個女人雖常對太子妃不敬,說話口無遮攔,但卻心機不足。
看她意無所指,急著搶白的樣子,好像對於太子妃殿裏的事,毫不知情。
又看了哭跪在地上的陳側妃,心裏將整件事情從頭順了一遍,他可以肯定,這兩人中,必有一人為謀後指使者。
既然兩人都喜歡演戲,那他便由著他二人相互拆台,“鬱側妃,這小宮婢趁人不備,在皇長孫的湯藥裏下毒。可她卻謊稱是陳側妃宮裏的青柳指使。”
“你有何話說?”皇上看了太子一眼,心中略有些不明,太子為何由著這些奴才,胡亂指證,隻要用了大刑,沒有個不招,又何苦多此一舉。
鬱側妃初聞這消息,像是被嚇到了,一時間臉上青白交替。
她得了紅蘭那宮婢的主意,原是打算給太子妃和皇長孫下毒。可下定決心是一回事,很多東西她還沒來及準備。
所以不明白,這個連麵兒都沒見過的小宮婢,是打哪兒冒出來的?怎會知道她的計劃,而且還赴諸行動了。
想著既然木已成舟,這小宮婢又指出此事,是陳側妃派人指使的,那她何不順水推舟。讓陳側妃坐實了這個罪名。這樣一箭三雕,將所有的心腹大患,一次解決個幹淨。
“皇上、皇後,臣妾冤枉啊!陳側妃,你好毒的心腸,竟然借刀殺人,還惡人先告狀。還請太子殿下為臣妾作主啊!”
這殿裏幾個女人一起哭啼,聽著就讓人心煩。又狗咬狗的在那裏指鹿為馬,相互指責攻堅,看得皇後都連連搖頭。
皇上冷哼一聲,幾人這才收了聲,伏跪於地,等著皇上裁奪。
“太子以為,是這鬱側妃要借刀殺人?還是那陳側妃以夷製夷?這二人總有一人為真,一人為假?”
“回父皇,兒臣倒不這麼認為。這件事必是由鬱側妃而起,不過陳側妃在知情後,卻隱而不報,甚至暗中推波助瀾,也是有可能的。”
“太子妃已說過,那摻了毒的點心中有椰蓉,兒臣想要搜宮,看看何處有這東西。”
椰蓉這種食材,可不是尋常之物,哪宮哪殿從尚膳監取用,必有帳可查。
“即然查了,自當一查到底。”皇上也同意太子的決定,看了皇後一眼,皇後也跟著點頭。
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鄭和,與東宮殿太監總管羅成,帶著太監、侍衛挨個殿查起。甚至連太子妃所在的內殿,也無一遺漏。
最後憑著尚膳監的帳冊查出,除太子妃於五日前,派人取用過此食材外,隻有鬱側妃於昨日派人取用過。
所有的罪證,再一次指向了鬱側妃,可她卻連連喝冤,“臣妾是冤枉的,臣妾被禁足於自己的寢殿之中,又怎會特意派人去尚膳監,要什麼椰蓉?一定是尚膳監那裏記錯了。”
除了帳冊外,鄭和又從鬱側妃的寢殿小灶房中,搜出了用剩下的椰蓉。隻是沒有搜到毒藥。
“鬱側妃,你好狠的心腸,欲害太子妃還不夠,竟然還想拿我做替罪羊。”陳側妃萬般委屈的痛哭伏地,怒訴著鬱側妃的罪狀。
“我沒有,我沒有,你冤枉我。”眼看著所有的罪證都指向了自己,鬱側妃也慌了。見皇上和太子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怒火,鬱側妃再不敢有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