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去,葉然發現了一件特別詭異的事情,前方所有的來賓自動的在左右兩邊站成兩排,中間空出了一條長長的通道來。
什麼時候這些家夥對自己這麼恭敬了?不過是走出晚宴大廳而已,至於這麼講究麼?
很快葉然就發現,自己實在是想多了,酒店門口停著一輛低調但卻難言奢華的灰色勞斯萊斯,車門打開,一個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下了車,一步一步的向著大廳內走來。
兩旁的來賓自動對其行了注目禮,一個個的眼神中滿是恭敬與敬佩,就連李元昊都是神色一變,熱情而殷勤的走上前去。
葉然的目光隨意的掃了一眼中年男人,他對人臉向來識別能力不高,俗稱“不認人”,所以也沒多看。
倒是那中年男人淡淡的掃視了全場一周之後,目光定格在葉然臉上,帶著一種掩飾不住的驚喜之色。
“叔叔,你可來了。”李元昊熱絡的打著招呼,穿過人群直奔李飛而去。
這場晚宴是他承辦的,這也是常年之後家族對他的考察內容之一,李氏家族傳承百年,子孫眾多,其中最有聲望最為優秀的就是這剛剛走進來的中年男人——李飛。
是以李元昊特意邀請李飛前來露個臉,起到一個助陣壓場子的作用,本來李飛事務繁忙,根本沒有時間,但巧就巧在今天客戶談判提前結束了半個小時,所以順便就來看了一眼。
對於李元昊來說,李飛的到來無疑是給他打了一針強心劑,是對他莫大的鼓勵和認可,剛剛被葉然點起的火苗,此刻幾乎全都被驚喜所替代。
“叔叔,我以為你不會來呢,我這宴會辦的還可以吧?”李元昊張開雙臂試圖擁抱李飛,好顯得親熱一些,要知道李飛在江城可是很有能量的,在眾人麵前顯示出叔侄之間的感情非同一般,以後想要做什麼就更加勢不可擋。
誰知李飛卻看也沒看李元昊一眼,輕捷的繞過了李元昊熱情的熊抱,帶著一臉驚喜的表情飛快的走到葉然麵前。
“葉大夫,是你,真的是你!”李飛在距離葉然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不無激動的搓動著雙手,一副遇見故人的驚喜表情。
“你是?”葉然狐疑的看了看一臉興奮的李飛,嚐試著在腦海中搜尋這個人的影子,最終還是沒能想起來。
“我是李飛,李飛,你曾經救過我的兒子,”李飛用手比劃著,很認真的提示著葉然:“我兒子得了狂犬病,所有的醫生都治不好,那天你穿著一身白袍,腰裏還有這麼大個葫蘆……”
李飛向來謹慎而穩重,為人又嚴肅,即便是身為他親侄子的李元昊,也罕少看到李飛喜怒形於色,這會兒見了葉然,那驚喜卻是擋也擋不住。
要知道李飛隻有一個寶貝兒子,他已近中年,再有孩子的希望不大,所以對這個獨生子是寶貝的不得了。偏偏趕上他出差,兒子出去玩被野狗咬了一口,傭人粗心大意,隻當作是普通的感冒,等到李飛回來,病情已經無法控製。
這下可急壞了李飛,四處尋醫問藥,隻要能治好他兒子的病,多少錢都不是問題,可是狂犬病一旦到了麻痹期,就是神仙也難救。
正當李飛心中充滿內疚和絕望的時候,葉然出現了,三下兩下就治好了他兒子的病,李飛向來把兒子看的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所以自然是把葉然當作救命恩人一樣看待。
當初他給了葉然名片,讓葉然有事情盡管找他,換了別人,早就提出了一大堆要求,可是葉然卻好像無欲無求,這麼久一個電話也沒找過他,這不由得讓李飛對他更是刮目相看。
“哦,我好像有點印象。”葉然輕輕的點了點頭,臉上還是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周圍眾人詫異於葉然竟然認識李飛,當下心裏敲起了小鼓,之前漠視嘲諷過葉然的幾個老頭子,這會兒臉色漸漸的就有些發白。
蘇柔本來打算跟著葉然一起離開這裏,眼見葉然和李飛聊了起來,她是知道前因後果的,因此也隻好站在原地,準備看看情況再說。
“叔叔,你搞錯了吧?他治好你兒子的狂犬病?”李元昊不可置信的回過頭來,快步走過來,指著葉然一臉不屑:“就他?他能治病?但凡他有個一技之長,也不至於做保安給人看大門吧?”
“胡說!”李飛沉下臉嗬斥了李元昊一聲,轉過頭來歉意的向葉然笑了笑:“葉大夫你不要介意,我這個侄子一直驕縱慣了,沒有禮貌,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