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畏寒肢冷,頭暈目眩,”葉然說著已經來到老叢身邊,搭上了他的脈:“脈相沉弱,麵色晦暗。”
老叢心悅誠服的點點頭,暗想李飛介紹的人,果然有幾把刷子。
葉然不動聲色,示意老叢張開嘴,看了看他的舌頭:“舌質淡黯,舌薄白。”
“最重要的是,越來越力不從心。”葉然搖了搖頭:“腎陽虛的症狀。”
“對對對!”老叢一拍大腿:“我這個病,一去醫院看,就說我腎不好,給開一堆藥,吃了也沒什麼效果,眼看著都……唉,同為男人,你懂的。”
葉然暗想,懂什麼懂,我又不腎虛。表麵上仍舊淡淡的:“這個病,要治也好治。”
“真的?”老叢眼前一亮:“那簡直太好了,我隻求這病快點好,多少錢都行,隻要你敢說,我就敢給,但是前提是病一定要治好!”
“哦,那就五百萬吧。”葉然抿了一口桌上的毛尖,磕了磕茶杯邊,波瀾不驚的說。
“五百萬?治個腎虛五百萬?你,你……”老叢麵色漲的通紅站了起來:“你怎麼不直接去搶呢你!”
“搶錢犯法。”葉然邊說邊掏出了自己的太極兩儀針,輕輕放在桌上:“每天十次針灸,針灸十天,溫腎助陽,你的這點毛病,就可以好得八九不離十。”
老叢見葉然進來不到五分鍾,就已經把他的病症摸了個一清二楚,心中不是不動容的,隻是這五百萬的天價太過嚇人,就是自己有錢,也不帶這麼獅子大開口的吧?
自從他接掌土地局以後,隻有別人巴結他,沒有他求人的時候,在這個肥缺上享受了這麼些年,各種阿諛奉承聽多了,幾乎沒有誰敢對他說個“不”字。
此刻老叢的一張臉沉了下來,從嗓子眼裏不滿的哼了一聲:“老李說你醫術過人,為人也仗義真誠,報紙上也把你誇的什麼似的,看來盛名之下,名不副實啊!漫天要價的本事倒是很是高超。”
葉然又慢悠悠的把針盒揣進了懷裏,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老叢,站起了身體,就要往外走,經過老叢的時候,微微頓住:“腎虛好治,腎虛也要不到五百萬,可是你的麻煩並不在腎虛上,是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要不是剛剛被葉然說的心悅誠服,老叢早就開口罵人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好歹。
葉然手指在叢局長的肝髒部位隨手一指,又環顧了一下老叢家裏琳琅滿目的各類洋酒白酒:“你不信任我,可以隔一周再去醫院檢查一下,到時候你再考慮,要不要給我這五百萬。”
老叢被說的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心想自己肝部一直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啊?可是看葉然說的又有鼻子有眼的,愣了一會才回過神來:“你等等……”
葉然卻早就已經輕飄飄的走了出去,他的步伐看起來不快,卻愣是追不上他。
邪門,整個人都透著邪門。
葉然走出老叢的別墅,忍不住就搖了搖頭。老叢長期沉溺於酒色,腎虛是正常的,且因為長期生活不規律,飲酒無度,已經是肝癌早期。
全因練了《菊花寶典》之故,他方才看到老叢體內肝部隱隱有一片黯淡的黑色,如果這個時候老叢去醫院檢查,八成也不會檢查出什麼結果。
但是一周之後,一周之後病情進一步惡化,中期肝癌的話,各種症狀才會明顯,去醫院檢查也更容易查出來。
本來葉然並不是想要難為一個病人,但萬事有因有果,如果老叢作息正常,生活健康,那麼就根本不會因為酒色而染上癌症。身為一個醫生,葉然不能見死不救,但總也要讓他付出一些代價,今後才不會重蹈覆轍,否則,也隻能是治標不治本。
老叢一定會再來找他,葉然有這個信心。
回去的路上葉然並沒有坐老叢的車,而是一路步行,邊走邊在心中調理內息,最近事情太多,練功的時間少了很多,自己忙裏偷閑,一個人的時候在體內運轉一下靈氣,也多少對身體有所助益。
轉眼一周過去了,這一天恰逢周末,葉然早上晨練過後,準備回到家中洗漱一番。
“哇,葉哥哥你可回來了!”葉然才一進門,迎麵就有蘇盼兒一陣風似的撲了上來,整個人紮在了葉然懷裏。
葉然對蘇盼兒這樣活潑率真的表現已經習慣,也沒有推開她,剛要笑著說點什麼,一抬眼看到蘇天居然也在家裏,忍不住就有幾分尷尬。
“太可氣了!”蘇天倒是看都沒看葉然一眼,他手裏來回轉著兩個圓潤的核桃,不知道被什麼氣的吹胡子瞪眼,一甩手就把兩個核桃扔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