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葉嫦薇渾身散出陰鬱的氣息，她忽然動若脫兔，伸出雙手，想要掐住站在門口的葉雲樂。
然而，就是這麼一接觸，葉嫦薇看到自己的雙手竟然穿過了葉雲樂的身軀，遊弋在空氣之中……
她……竟然沒有實體？
這樣的認知讓葉嫦薇險些崩潰。
然而，千百年的輪回，讓葉嫦薇的精神非常強大，不會那麼容易崩潰。
即便是知曉自己已死，一開始或許不能接受，隻是短短時間內，卻能立即坦然麵對了。
冰冷，如同冬月的冷氣覆蓋了頸部。
葉雲樂麵無表情地看著葉嫦薇，唇角微微一勾，“你問我為什麼？你為了虛無縹緲的前世記憶，就能像一個討債的惡鬼一樣，害得無辜的人一個一個喪命，我不過是順應天道罷了。”
“虛無縹緲？哼——”葉嫦薇冷哼一聲，怒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悲慘刻骨的經曆和記憶，是虛無縹緲的，你有什麼證據那不是真的？”
那個所謂的虛無飄渺的記憶太過深刻，太過慘痛。
每每想起來就讓葉嫦薇痛徹心扉。
她恨……
她痛……
這種身臨其境的痛苦，誰能知曉？
葉嫦薇認為，無論是誰，要是經曆了這番痛苦，絕對會選擇血腥的複仇之路，絕無例外。
即便是……聖母一般的大姐應該也不能幸免……
然而……若是葉雲樂，真的也會踏上血腥的複仇之路嗎？
葉嫦薇的神色變得有些恍惚。
那段記憶之中，葉嫦薇身為庶女苦熬多年，為了夫君謀劃半世，終於一朝為後，然而，機關算盡，卻敗在嫡親長姐的美貌上。
曾經對她極其器重的夫君問鼎九五，第一件事就是廢了她的後位，逼死她的嫡親長子，將她打入冷宮，打斷她的雙足，逼迫她自盡，百般折辱。
所以她對天誓，若有來生，再不與人為善。
一旦重生便化身惡鬼，勢必要屠戮葉丞相府滿門。
將嫡母送上黃泉……
將嫡姐美貌葬送……
將庶妹陷害致死……
將長兄前途盡毀……
前世的痛苦，要讓所有人來買單，她心裏不爽，誰都別想好過！
那幼子慘死的悲慟，那被斬斷雙腳的經曆，那冷宮被欺淩的日子，被家族遺棄，被結夫君背棄，被好姐姐搶走男人……
那些所謂的親人，就是傷她傷得最深的人。
因為這突然出現的記憶，和深刻的經曆，葉嫦薇選擇了一條血腥的複仇之路。
而如今……
葉嫦薇疑惑了，葉雲樂說，這是一段虛無縹緲，還很有可能是假的記憶，是一種不懷好意的，是有預謀的陰謀詭計。
……
葉雲樂緩緩靠近葉嫦薇，看著她陷入沉思，輕笑一聲道：“你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你的那段記憶就是真實的，為了那段不知真假的記憶，你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寧你負天下人，天下人不得負你，所以，年幼的你不分青紅皂白地構陷和掠奪我們，致我們於死地。”
“我不相信此事若放在你身上，你會不選擇複仇，別指責我，我這麼做，是每個人都會做的選擇！”葉嫦薇麵色不善地辯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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