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羞的樣子再加上小女孩的靦腆看上去可愛極了,楚奕苒盯著看的出神,自戀的本性即使是看前世的自己都能看呆。
“那你的意思是?”楚奕苒不確定的問,忽而又改成威脅,“這可是聖旨,不遵聖旨是要被砍頭的,還有你那一王府的人,你真的忍心看著他們給你陪葬?”
她知道這是南宮奕苒的軟肋,可以輕而易舉的弑父卻對無辜的人心慈手軟,這是她善良的本性也是楚奕苒拿捏南宮奕苒的篤定。
南宮奕苒欲言被楚奕苒接過話,她們同一個身子自然知道南宮奕苒要說什麼。
“皇帝是不會寬容抗旨不尊的人,他現在肯這麼幫你在所有大臣和天下人麵前維護你,你卻想要落他的麵子。南宮奕苒,你覺得皇帝會怎麼想?那些大臣現在可是對你虎視眈眈,你一旦拒絕了皇帝的好意保不準他們各種誣陷說你抗旨不遵,目無皇帝?”
“我沒……”南宮奕苒想要解釋,卻被楚奕苒無情的打斷,“他們可不會管不管你是不是有沒有,自古子虛烏有的罪名還少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看看吧,那些大臣看你的眼神。”
楚奕苒示意她看向丞相等人,別看各個在皇帝麵前低眉順目,可視線每次掃到南宮奕苒身上都是虎視眈眈的恨不得撕吞入腹。
她攥緊拳頭看向皇帝,楚奕苒知道,南宮奕苒想通了。
“臣領旨!”
當天回去後,南宮奕苒收拾完包袱。這次即使楚奕苒怎麼勸她南宮奕苒都是打定了主意。
趁著黑夜王府所有人深睡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髒水車上故伎重演就像十年前一樣。
“哎~這大清早的大太陽都沒升起來又要倒尿,噫!臭死了!”倒泔水的仆人一邊抱怨一邊拉著車走了,隻是今天的車比以前哪一天都要難拉。
“嘿呦嘿呦,一群混蛋拉這麼多,累死老子了!”
到了目的地後,仆人又抱怨一句才從泔水車上拎下一個木桶,南宮奕苒趁他轉身從車上跳下就朝著邊關方向跑走了。
她這次的目的地就是墨磯的陣營,南宮奕苒抱著包袱掂一下重量,她已經計算好包裏的糧食隻夠她三天的份。
最後看一眼皇城的方向,那裏是南宮雨綺和南宮奕苒曾經長大的地方,還有……
南宮奕苒伸出手觸碰一掌大小的青山,王府的墓林她始終是沒有去成。
“娘親,等我回來帶著夫君一起回來看您。”
晨陽從山間爬起,照見南宮奕苒眉眼彎彎。
“我走了,娘再見!”
女孩背著包袱走了,比十年前的重了許多,心裏的包袱卻是真的輕了。
邊關,絡陽城。
一個將軍打扮的卓然之姿站在沙盤前一遍遍推演如今兩軍的對戰局勢,突然帳外一聲響亮的報道聲將他拉回現實。
“報!”
“進來。”墨磯看見一個士兵急匆匆跑來,“什麼事?”
墨磯深思最近兩軍並沒有交戰,該是沒有消息通報才對。
“門外有位公公帶著皇上的聖旨,請將軍出去接旨。”
墨磯更加疑惑,仗還沒打完沒有功績哪來賞罰一說?為了一探究竟,墨磯率先掀開簾賬,“走,出去看看。”
邊塞不像皇城,如今已經是春天的季節這裏還是寒風瑟瑟的,一個公公服侍的老人手裏握住聖旨站在寒風中暗搓搓手掌。
“穆公公?”墨磯看見來人更覺奇怪,他怎麼也沒想到八百裏加急跑到邊關來喧旨的會是專門喧封官旨意的穆公公。
“穆公公這是改活了?”墨磯隻能產生這種猜想。
被鎮國將軍說成改活,穆公公笑笑,“墨將軍真會開玩笑,雜家來當然是奉了皇上的命來給將軍封官的,將軍請接旨把。”
穆公公尖銳的嗓音像在刮鐵板聽的人難受,墨磯眉頭皺了一下,人家接旨都是跪著接,隻有墨將軍例外,連見了皇帝都是身體繃直。
穆公公見怪不怪顯然也是早就習慣了,將手上的聖旨展開,開始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製曰:墨將軍護國有功,封禦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