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到已經看破生死和家中一起垂死等待的老人,墨磯知道這場戰爭旗國必須勝,為了城中他在乎的人和戰士們心中的掛念,他沒有給出任何承諾,因為他知道信口開河的給人開空頭支票是沒有用的,沒人比他更清楚這場戰爭的走向,如果再繼續下去不過是旗國苟延殘喘,最後的定局其實從戰爭開始時就已經定下。
“旗國輸了。”
“將軍!”二狗其實心裏也清楚,可是從別人耳朵裏聽到的結論始終讓他接受不了,況且……這人還是旗國的戰神,是那個動一動腳就讓諸國顫抖的屠殺者,他怎麼可能做不到!
二狗激動的站起,他心裏怒火升騰對著墨磯吼道:“將軍莫非要投!”
當聽見墨磯說出旗國已成敗局,二狗悲從心起他誰都不願隻是憤怒和絕望占據內心,他和祖母拋棄了所有到最後聽到的竟然是墨磯一句輕飄飄的“旗國輸了。”
“旗國輸了。”墨磯重複,這是不爭的事實,他不願說出好聽的謊言哄騙這些拋棄所有隻為背水一戰的戰士們。
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在二狗即將爆發之際,墨磯深邃的眼眸裏承載了所有傷痛,他看向皇城的方向心心念念的那人始終還沒有見到。
墨磯眼中的傷感也是一瞬即逝,盡管已經被二狗發現,他也渾不在意,“旗國輸了,墨磯不會輸。”
少年年僅十六年華,在麵對大他一輩的二狗時卻是所有將士的主心骨。
難以想象,一個正值青春年華,該是待在父母身邊享樂每天吃吃喝喝沒事逗逗鳥的公子哥已經是征戰十幾年的老將,他犀利的眼神即使麵對千軍萬馬也不會允許自己閃過任何畏懼,更不會投降,那是對墨磯的侮辱!
二狗從他眼中讀出傲然獨立,他剛才的汙蔑在頃刻間變得可笑。
一個士兵竟然侮辱了自己的將軍。
……
三天後,蠻荒大破絡陽城,攝政王及其下屬一概消失無蹤。
南宮奕苒聽到消息時已是墨磯消失的第二天,按照時間推算墨磯事發當晚就在和二狗交談完後,一夕之間墨磯的一隻小隊憑空消失,三天後有人傳出親眼目睹墨磯將軍已經身死戰火的消息,一時之間舉國轟動,皇帝更是怒火攻心駕鶴仙去。
“怎麼可能,墨磯是戰神啊。”南宮奕苒目光呆滯。
她突然明白為什麼心口會痛,因為該待在裏麵的人被別人活生生挖走了。
她終於想通了,想要帶回去的人……
“南宮。”楚奕苒啞著嗓子,雖然是前世發生的事情早就已經過去,可當她親身經曆後的絕望,最愛的人永遠消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都怪我,為什麼沒有早點來見他,他說過會變成我的心愛之人,我把心打開了他卻不在了。”
已經不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或者兩個人都有說。
時間前移,三天前的夜晚。
胸口一劍刺穿墨磯心髒,他本是和安插在敵軍裏的線人串通想夜襲將領取其首級,不想人心叵測,當年的舊部署早就臨陣倒戈,他們就等著自己自投羅網好立下戰功後對著蠻荒的君王搖尾乞憐。
哼!
墨磯一聲冷哼,無視胸前對穿心口的冷劍,他說出譏諷的話激怒那背叛者趁他不備奪過那人佩劍,用餘下的氣力全部投擲向敵將。
一劍封喉!
墨磯死後,旗國百姓大受鼓舞紛紛獻身負隅頑抗,敵軍一時間竟也沒能討到什麼好處反而死傷慘重,況且他們又死了將軍。
蠻荒的皇帝意識到旗國實在是根難啃的骨頭最後隻能撤兵,再待來年厚積薄發,可他不想想旗國在吃到這次虧後還會不會蠢到等他們主動出擊,畢竟誰都不喜歡被人逼著被動出戰。
至於南宮奕苒……
哎~
楚奕苒輕歎,她現在已經重新降臨在另一個前世身上,南宮奕苒自墨磯死後在修羅戰場待了一個月,她在找墨磯。
一個再也不會回來的人。
楚奕苒的離開是南宮奕苒的解脫,最終她和墨磯都是有緣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