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出房門了,即墨君秀一把丟開畫筆,捂住發疼的心髒,噗的一下一口血猛地噴出,噴在了素描本上的虞美人,那用碳筆畫出的畫瞬間染上了豔麗的色彩,很是妖嬈。
“咳,咳咳咳……”
濃烈的咳嗽聲,恨不得把肺都要咳出來似的。
即墨君秀的臉色一下蒼白了起來,抓著灰色的被角皺痕遍布,一大灘血跡染成了黑色,唇角還掛著絲絲血跡。
老爺子懷著怒火一進來便看見這樣的場麵,怒火瞬間化成了驚懼恐慌,高聲呼喊:“來人,來人,請醫生。”
人已經邁著淩亂的步伐把即墨君秀靠在自己懷裏,顧不得血跡什麼,抬手就去擦,邊擦邊老淚縱橫的責怪道,“秀兒你就不能聽我的話嗎?好好的喝下藥劑你的身體會好的,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氣死才甘心?”
即墨禦霆也不想說這樣的話的,平時在即墨君秀麵前從來不會逼他什麼,現在他顧不得了,說什麼也要即墨君秀喝那藥劑。
齊森就在老爺子後頭,此時發覺大事不妙了,急匆匆的去請醫生,不過須臾,醫生背著藥箱和齊森一起到了即墨君秀的房裏。
“快快快,快給秀兒看看。”
醫生不敢耽誤,立馬忙碌起來,老爺子對著齊森催促的問道,“藥劑呢?快點拿過來。”
“可……”
齊森眉宇蹙起,想起即墨君秀之前不願意吃……
“可什麼可啊!快點!由不得他!”
老爺子大怒,現在是生死攸關的時候,還計較什麼!
“是是是。”
齊森不敢耽誤,又馬不停蹄的奔波,等拿回藥劑,即墨君秀也穩定了下來。
醫生一臉汗的站在老爺子麵前,彙報著情況,“老爺子,二老爺現在已經耽誤不得了,需要快些找到治療辦法。”
對於血型的研究,醫生追究資曆淺薄,隻能到這一步了。
“我知道了。”
老爺子陰沉著一張臉,隨時都要下冰雹的節奏,“齊森,送醫生出去。”
待房間裏隻有老爺子和即墨君秀時,老爺子才上前做到他身邊,拄著拐杖的手隱隱顫抖似是不能控製情緒的垂敗,到底要怎麼辦,要怎麼辦!!!
看著吊著鹽水的兒子,臉龐消瘦的厲害,老爺子就感覺一陣心痛,這是他的老來子啊!也是他唯一的兒子啊!
齊森回來了,安靜的守在一旁靜靜等著老爺子的吩咐。
老爺子傷感了好一會,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轉頭對著齊森道,“把藥劑給二老爺喝下去。”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兒子死在他前麵,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樣的痛,有過一次就好了。
齊森應聲,下去準備了一下便托著托盤進來了,和上次的一樣。
藥劑倒在了白色的瓷碗裏,濃重的紅色在白色瓷碗的襯托下顯得越發詭異。
老爺子接過碗,齊森很識趣的把人弄最好的姿勢好喂藥。
眼看那一勺的藥就喂進他嘴裏了,哪知,即墨君秀醒了,隨手一揮,匙子伴隨著藥飛濺了出去。
“秀兒,你……”
老爺子大驚,連忙護著碗離開即墨君秀些許,“齊森,拿好。”
把碗遞給齊森保管著,轉頭一臉怒其不爭的責怪道,“秀兒,為了你自己的身體,你也應該喝下它,而不是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