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鱷魚上的男人卻對著這樣的加斯伯祿『露』出了有趣似的表情:“哦, 當然, 與我無關。可是我聽說你最近每天都在那名人類的巢『穴』逗留啊,我聽說你們會一起吃飯和看電視……”
“你……”
“別, 你無需否認,我還記有好幾天早上你來這裏的時候,犄角上還有那個人類幫你打磨表麵後留下來的痕跡——作為惡魔來說這可真是有趣。”
“有趣?”
“是的,有趣。”塞列歐斯捏著自己的下巴嘿嘿笑了起來,“簡直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樣不是嗎?你和那名人類……哦, 你可別這樣看著我, 我的能力就是讓男女之間產生愛情,而你和澤維爾之間的相處已經比我看過的很多真正人類夫『婦』要恩愛多了。這難道不是很有趣嗎?一個人類,還有, 一名真正的高等惡魔……”
一道泛著濃重腥味的黑影飛了起來。
它猛然擦過塞列歐斯的臉頰, 銳利的邊緣在對方的盔甲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
賽列歐斯的眼神一瞬間暗沉了下來。
他稍微往後退了一步, 看向加斯伯祿的目光一瞬間變得冰冷。
“這是什麼意思?”
“不允許你繼續胡說八道下去的意思, ”加斯伯祿衝著他『露』出了猩紅的瞳孔和唇齒之間的牙齒,影蛇再一次的『騷』動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之前塞列歐斯說的某些話讓加斯伯祿想到了什麼,他的表情異常的陰沉,“老夫老妻?需要我再對你重複一遍嗎——那個人類,澤維爾,隻是我的食物, 我的儲備糧而已。總有一天,我會將他絞殺到一滴血都不剩下——”
“砰——”
從廊柱後麵傳來了細微的響動。
加斯伯祿的眉頭一皺,在那個瞬間, 黑『色』的,影子構成的長蛇已經閃電一般掠了過去。
一個瘦弱的聲音在攻擊下狼狽的滾了出來。
“拜托,這可有點痛。”
他發出了一陣柔和的抱怨。
而在聽到那個聲音的瞬間,加斯伯祿僵硬了。
“澤維爾?”
“醫生?”
加斯伯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什麼柔弱的人類會出現在深淵的裂縫之中?
而澤維爾很快也給出了答案,他苦笑著指了指手中個已經被壓爛的紙盒。
“我隻是在擔心你,加斯伯祿,你今天早上不太對勁。”
他臉上的微笑是那樣的溫柔,卻也讓加斯伯祿感到那樣的『毛』骨悚然。
這名高等惡魔毫不懷疑自己剛才的言論已經被澤維爾聽到了,可是他的反應……
“嗯,本來我是來給你送蛋糕的,不過現在看起來已經弄砸了呢。”
澤維爾拍了拍自己的膝蓋。他身上有工作契約構成的保護陣,在每一個拍打下散發著朦朧的紅光。
“澤維爾。”
加斯伯祿開口了,他的聲音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加的幹巴巴,更加的虛弱無力。
他茫然地瞪視著一臉平靜的澤維爾,想要說些什麼……最後所有的話語都卡在了喉嚨裏。
他相信自己現在看起來一定無比怪異,不過澤維爾卻像是沒有發現他的異樣一般。
“嗯,那就這樣吧,我回去了。”
他甚至還開朗地衝著塞列歐斯笑了笑,隨後轉身輕快地踏入了一個傳送陣。
“澤維爾!”
這一次,加斯伯祿終於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然而這個時候,那名人類的聲音已經消失在了炙熱的魔界空氣之中。
加斯伯祿瞪著澤維爾消失的方向發了一會楞。
有什麼更加不好,更加不妙的事情發生了,而他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澤維爾在收拾行李。
等到加斯伯祿花了幾天做心理建設,又花了幾天說服自己,然後別扭地來到澤維爾診所之後,他首先看到的場景就是人類攤開箱子,將所有的東西打包進去的可怕場景。
他死死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然後眨了眨眼睛。
“老天,你在幹什麼?”
他聽到自己在問話,可是那聲音聽起來是那樣的滑稽而虛弱。
背對著他的人類身形一頓,然後回過了頭。
“啊,我以為你能看出來呢,我在打包回人類世界的行李。”
澤維爾的臉上泛著笑容,他看上去是那樣的平靜——甚至都有點兒心如死灰的味道了。
加斯伯祿覺得自己難受極了。
而就像是嫌他還不夠難受似的,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對澤維爾說些什麼,一條炎鴉出現在了診所二樓的窗戶外麵。它的身形差不多有一輛轎車那麼大,紅『色』的羽『毛』,背上有一個小小的椅子。
“先生,是你呼叫了幾天前往人間界的服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