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宋陽暉驟然抬頭,陰鷙的雙眼盯著我道:“你想死?那你也隻能死在我手裏!”
我氣憤的口不擇言:“你以為你是我的誰?你不是落魄了嗎?不是養不起我了嗎?現在又憑什麼說這種大話!”
宋陽暉果然被我的話給怔住,隨即,他就斜睨著眼狠狠瞪我:“所以你就重新物色了一個目標?”
不等我反應,他就冷笑著“嗬”了一聲:“我看那個人也不怎麼樣嘛。”
我思索了一秒他說的“那個人”指的是誰,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張洋,我不由得氣笑了:“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嗎?對待女人,除了發泄獸欲,就是當作籠中的金絲雀一樣?”
宋陽暉的表情難看到了一定的境界,而且莫名的,我竟然從他冷厲的神容中看到了一抹受傷的神色。
他良久不語,我也沒有說話,氣氛一時僵硬下來。
多可笑,前一會兒我還趴在他的背上頤指氣使,咄咄逼人,這會兒卻像打霜的茄子一般,心灰意冷。
好一會兒,宋陽暉竟然主動開了口:“你的腳還沒上好藥。”
我一愣,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我們都吵成這樣了,他還惦記我的腳?
“我自己來吧。”
我伸出手,想要從他手上拿過噴劑,可宋陽暉卻將手一舉高:“這是我買的。”
我去,這人要不要這麼小氣!
“我自己去買!”我瞪他。
宋陽暉好整以暇的問:“你的腳腫成這樣,怎麼去?”
“我!我……”
我被他一句話說得敗下陣來,但轉念一想,我發現還是有人可以幫一幫我的,張姨不是在隔壁的隔壁嗎?但願她現在還沒有被張洋接走。
所以,我故態複萌的重重“哼”了一聲:“有人替我代勞,樂意幫助我,怎麼啦?”
宋陽暉打量著我,他的眼神讓我一度感覺到了熟悉的危險。
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總歸是沒錯的,所以我心虛的往沙發裏縮了縮,猶豫的說:“你不要誤會,我和那個張洋除了朋友之外,真的沒有其他關係,也不會去找他幫忙......”
等等,我的出息呢?!
為什麼被他一瞪,就把示弱的心思全都解釋了一遍?
我簡直蠢如豬......而且這麼急著解釋,反而讓他誤會了什麼一樣,搞不好對方根本無所謂我和誰有什麼關係吧?
可是要是不介意,他剛剛又為什麼老是每句話都針對張洋?
宋陽暉對我的話表示了肯定,像領導似地點了下高貴的頭顱,然後才說:“就算你和他有什麼關係,我也會讓你們沒關係的。”
什麼什麼鬼,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別扭?!
事實證明,宋陽暉還是那個宋陽暉,製服人的手段一點沒差,我屈服在他的眼神下,乖乖把腳伸出去,被他抓著繼續剛才沒完成的後續。
他的動作格外溫柔,輕手輕腳,我正看著他低垂的眼睫和高聳的鼻梁,兀自出神,他忽然開了口:“昭雪,我沒有看不起你。”
我一愣,隻見宋陽暉輕輕放下我的腳丫,忽然抬起頭來,注視著我道:“我沒有把你當小醜,也沒有耍你玩,更沒有把你當作籠中鳥。”
望著他沉靜如湖的眼瞳,我的心一陣亂跳。
宋陽暉不認真的時候,那吊兒郎當的態度會讓所有人覺得,他什麼都不在乎,世上根本他所在乎的貴重寶貝,但是,他要是信誓旦旦的看著對方的眼睛說話時,任誰都會信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