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人的談話讓燕子聽不下去了,她端著盤子走上前道:“老板,您怎麼會親自來酒吧?”
這一問讓我也好奇起來,畢竟藍雄以前總喜歡保持那份幕後boss的神秘性,除了有人踢場子那種大事,他應該是不會高調出現的。
這不,從我們剛才談話的時間裏,已經有好幾個陪酒女郎衝藍雄頻頻回顧,電眼不斷了。
藍雄這才收起那副玩笑麵孔,說:“店裏連個媽媽都沒有,我當然要親自跑一趟。這次來,是為了欽定一個‘媽媽’上台的。”
還“欽定”都用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招帝國大臣呢。
不過想想,這件事對於一個酒吧而言確實比較重要,想必有很多姐妹都眼紅這個位置。
畢竟,“媽媽”相當於這家酒吧的明麵總管,不僅地位提高,福利多多,還能拒絕自己不喜歡的客人,當然,前提是在不得罪客人的情況下,要是任性妄為的拒絕,會給酒吧帶來不少負麵影響。
我覺得燕子很適合這個位置,畢竟她以前在霓裳就是“媽媽”身邊的大紅人,對這個位子應該有豐富的耳濡目染的經驗。
結果我才剛思索到這裏,藍雄就透出了一股自信:“就在剛才一瞬間,我已經有物色人選了。”
說著,藍雄從頭到尾審視我一遍,這次開口,他沒再用“嫂子”的稱呼。
“你還想繼續留在這裏?”
憑我這勢單力薄的境況,當然是選擇有熟人待的酒吧,隻有萬不得已才會考慮離開Coco,所以我點了點頭。
藍雄露出一個友好歡迎的笑容:“行吧,我也不搞特殊對待,還是繼續以前的活兒。”
繼續以前的活兒?這還不叫特殊對待?這不就是隻能繼續陪酒,不用身體賺錢嗎?
在考慮懷有身孕的時候,我會很樂意接受這種待遇,甚至希望老板能免去喝酒的任務,不過仔細想想,那樣就徹底不是小姐了。
然而現在,我已經一無所有,一副破身體又有什麼好顧慮的?不如發揮它應有的價值。
就我這幅樣貌和身材,一晚上的費用估計不算廉價。
等有了足夠的錢,什麼宋陽暉宋母,一切礙眼的人都可以拋諸腦後!
我剛想開口,建議他不用再庇護我,讓我同其他小姐一樣全壘打就行,結果藍雄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我隻好把到嘴邊的話語給收了回去。
沒關係,他不給我安排那種活兒,我就不會自己勾搭嗎?
入了這夜店,保全自身清白的方法難上加難,可是要變得自甘墮落,那簡直是分分鍾的事兒。
等藍雄接著電話離開,燕子又想上前對我說什麼時,我搶在了她前頭開口:“放心吧燕姐,身體是我自己的,我會看著辦的。”
燕子見我這樣,知道我心意已決,說什麼也勸不動我,隻好托著盤子離開,臨走前還鄭重其事的說了一句:“昭雪,你以後不要後悔。”
嗬,後悔?
我已經嚐到後悔的味道了,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遇見了宋陽暉。
如果沒有遇見他,我可能早就徹底入了這風月場,所以不會像現在這麼痛苦,我可能已經習慣了人情冷暖、逢場作戲,以及**和金錢的肮髒交易,或者,已經嚐到了宋陽暉那種人的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