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暫且不想思考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問題了。
也許,他此刻對我依然隻是心血來潮,充滿著獵奇心理;又或許,他由假戲真做到了真正對我敞開心扉的時刻。
然而不論是哪一方麵,破罐子破摔的我都不想再去深入探究了。
他愛我也好,不愛我也好,我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呢?
我愛他啊。
他不愛我,我卻一顆心撲在他身上;他愛我,那正好,我算是撲對了。
無論他的表態是什麼,我的心意永遠是這樣。
嚐試過不去想他,不去喜歡他,可到頭來,一樣也不願意做到。
那就不抗拒他好了。
如果他隻是虛情假意,到最後我隻能注定被傷害,那就被傷害吧,又不是隻為他痛過一次。
對我而言,宋陽暉已經是一劑鴉片,且是深度沉迷的那一種,戒和不戒的區別隻在於,是要活在痛苦無望中沉迷,還是活在美夢虛幻裏沉迷。
我選擇了後者。
靜默仿佛一個世紀般漫長,宋陽暉的聲音終於傳達入我的腦海。
“好,我保證。”
我心滿意足的無聲一笑。
再次將目光投放到巨大的屏幕上,裏麵的一對主角早已結束高調的親吻,而後麵的劇情,不知是因為藥效原因還是生病後的疲憊,困意一下一下敲打著我的眼皮,沒多大會兒,我就無聲無息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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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言“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場纏綿多時的重感冒在宋陽暉這兩日的精心照顧中,仿佛被他一語成讖似地,好得格外緩慢。
第一天,我還能吸著鼻子和宋陽暉爭吵幾句,到了後來的幾天,偶有低燒,食欲不振,身體沉重,無精打采的我什麼打嘴炮的心情都沒有了。
期間,宋陽暉甚至領了一個私人醫生來別墅裏看診。
不知道那位看起來資曆老道的家庭醫生對宋陽暉說了什麼,接下來的幾天,我被他照顧得無微不至,已經達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你還不出去?”
再一次的,我扶在洗手間門框邊上,轉過頭衝宋陽暉惡狠狠的一瞪。
他猶豫的看著我,大有站在這裏圍觀一個女人解決人生三急的勢頭,在我瞪著他看了好半天後,才慢吞吞走出洗手間。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
我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晚期癌,或者是別的什麼不治之症,沒幾天就要入土為安,所以他才這麼殷勤的看護我。
等我慢慢悠悠從洗手間出來,一眼看見宋陽暉正靠在側麵的牆壁旁,神態悠閑,可姿勢一看就是等在這裏的。
我不禁汗顏一把,無力的問道:“宋老總,你這是報考了護理專業,過來我這裏履行實踐的?”
宋陽暉喉嚨動了動,最終居然一個字都沒有蹦出來,而是將語言化為了行動力——他扣過我的後腦勺,在我還準備說下一句調侃時,猝不及防的吻住了我。
被他吻上的一瞬間,我終於有了點兒反省——我怎麼又忘了叫他名字!
因為這個慘痛的口誤,在這兩天裏,我已經被宋陽暉趁機逮著親了無數遍,每一次我被氣喘籲籲鬆開的時候,都要感歎一句:宋陽暉的體質真的太好了!
真的,就這麼每天三回以上的和我親密接觸,連感冒的影子都沒敢在他身上停留過。
好吧,他健健康康的是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