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暉側著身頓住腳步,忽然開口。
“你想問什麼?”
既然宋陽暉主動提出來了,我也不想含糊,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監視我的?”
宋陽暉仍舊側著身,沒打算麵對麵正式談一談的意思,語氣悠然。
“你住到成永凱院子的那一天吧,或者——莉莉安告訴我的那一天。”
他回答完失笑道:“這重要嗎?你問出來了,下一次就能避開我的追蹤?”
我心底有一股無名之火:“既然你知道我的住址,也打算讓我回來,那為什麼一開始不這樣做,偏偏等到我把許多事情都給打理好了再橫插一腳?”
對,沒錯,我就是心疼我那些報名費,心疼我計劃好的未來藍圖,甚至,我已經聯係過了一家劃算又不那麼簡陋的租房,想著從成永凱的四合院裏搬出去,把寄人籬下的最後一點無力給剪斷,這樣,我就是真的可以自力更生了。
我隻是想證明,我不是一個隻會依附別人而活的廉價的人,可以不需要別人可憐的幫助,可以不靠男人的包養吃飯,也可以不用出賣這幅身體養活自己。
我隻是想做一個大眾化的人。
但是宋陽暉總是能把我剛剛規劃好的人生和夢想全部打亂,輕而易舉的。
這讓我心裏怎麼不怨懟?弄得好像他有多離不開我一樣!
我的質問並沒有得到宋陽暉的回應。
也是,從來都是這樣,一直以他為中心,他想冷落誰就冷落誰,想壓迫誰就壓迫誰。
看他良久不說話,我扯起一個輕慢的冷笑。
“岑醫生還在等著你吧。”
宋陽暉沉默了兩秒,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我一把抓過旁邊的枕頭,朝他關上的門板狠狠砸去,而後一頭蒙進被子裏,鬱悶到死。
這一蒙頭,就不知不覺睡了過去,一覺睡到了不知道時間為何物。
慢慢轉醒的時候,發現腰肚上搭了一隻溫暖的手。
我一側頭,就看見宋陽暉近在咫尺的臉,正閉著眼睛似乎睡得香沉。
對他心裏有氣,當然不許他輕易占我的便宜,於是扒開他的手掌,準備從他懷裏悄悄出來。
誰知,剛拿開的手忽然又貼了過來,這一回不僅是手,連男人的大腿和胸膛都貼上了我的後背,一股溫熱瞬間從後心襲來。
我倍感不耐,回頭瞪宋陽暉:“你裝睡的技術還真是登峰造極!”
宋陽暉已然不再假寐,一雙漆黑帶光的眼睛牢牢注視著我。
“一般,你躲藏的技術也算爐火純青。”
“你!......你到底怎樣才不提這件事?”
宋陽暉聽出我語氣裏的不滿,也不著惱,隻是扣著我的腰眼慢慢道:“不提這個,那就談一談你和成永凱在院子裏相處的怎麼樣,或者聊一聊你這些天在外麵的見聞,怎麼樣?”
“不怎麼樣!”
我沒好氣的扒了扒他的手,可他的手臂像一個鐵鉗那樣堅固,我隻好咬牙回答:“我憑什麼要告訴你這些?就算我們是夫妻,我還不能有自己的圈子和愛好?不能有自己的職業和工作?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做丈夫也不是像你這樣的吧。”
我自以為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十分中肯,誰知宋陽暉忽然發了力,突然將我的身體掰正,一下將我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