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勢力互相傾軋,很多城池悄然換主,這天下,正在重新洗牌中。”諶炎央將握著的小手捏了捏,感受著那溫軟柔和的觸感,隻覺得比坐在金鑾殿上看著天下臣服還要滿足。
“炎央,若是天下大亂,該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啊。”莫初白歎息說。
“天下大勢所趨,我也隻能盡力保全國民。”諶炎央鄭重地看著莫初白說,“若有一日,燕飛來帶你走,請你不要有什麼猶豫,好嗎?”
他說的那一日,必定已是很凶險的時候了。莫初白點點頭,“我會盡量保護好我自己,等待著和你長久相守的那天。你也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那是自然。”諶炎央用手背碰了碰莫初白的臉頰,“為了你,我一定會很努力很努力……”他沒有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他怕莫初白會擔心。若是天下必亂,他會很努力地為她打下一個太平江山,福蔭子孫後代,讓她坐享尊榮富貴。
“西國的人,你遇上後一定要小心。”諶炎央早接到報信,說是嶽小西在雲莊住了好些日子,好在莫初白對嶽小西很冷淡,不然諶炎央早就急得發瘋了,他一向不幹涉莫初白行事,便隻委婉提醒道,“最野心勃勃的便是嶽山河,他做夢都想蕩平天下建不世之功。那人是個瘋子,他手底下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好。”莫初白答應下來,嶽小西堂堂王爺連美色都用上了,她也認為西國為了天下大業已是無所不用其極。
“對了,未央這次讓我給你帶了禮物來,晚些時候我讓人直接送去你的住處。”
“未央妹妹還給我帶了禮物?”莫初白眼睛一亮,“真是多謝她了,我可得好好準備給她的回禮。”
“那丫頭最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前不久才去大漠撿了副駱駝頭骨回來。”
“可巧,這樣的禮物我剛好有幾樣。”
莫初白和諶炎央閑話家常,各自說了些離別後的事情,隻覺得時間過得這樣快,沒多久吃了午飯,再沒多久,又用了晚飯,祠堂周遭一直安安靜靜的,沒有打鬥之聲,洛蔓蔓一去不返,大殿內的族人們開始還想將洛亭亭請回大殿去,後來見洛亭亭無意,諶炎央的護衛又太過凶悍,便放棄了。
諶炎央沒說能留多久,莫初白也沒有刻意去問。兩人珍惜這一分一秒,眼中再容不下其他人。幾個孩子中不知是誰起了個頭,隻說屋裏悶壞了,都到屋外去玩鬧。兩人這才得了真正相處的時間。
孩子們的最後一隻腳踏出房門,一道掌風過去,門就被關上了。
諶炎央迫不及待地將莫初白靜靜抱住,尋到她的唇,狠狠地覆上去,帶著鋪天蓋地的狂烈之勢,卻在觸及柔軟的唇瓣後,整個兒又化為春日的水,溫柔忍耐包容。
莫初白覺得腦子裏轟然一聲響,迷迷糊糊的,嘴唇微張,任由諶炎央施為。諶炎央攻城略地,恨不得將莫初白刻進骨血裏。
他從前並想不到,有一日他會這樣愛一個女人。他愛她,這份愛狂烈地讓他都不敢盡數傾述,他怕嚇壞了她。在批閱奏章的空隙裏,在大臣們奏事的空隙裏,在喝水吃飯的時候,在走路練武的時候,甚至是在睡夢中,滿滿的都是她。他無法控製這樣熾熱的感情,他的腦袋裏會出現很多難以控製的畫麵,連繁重的國事都無法阻止她出現在他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