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含淚了,英紮想起來那次龍衍天住院,手術進行中愣是要門外等著的人穿鞋,心裏駭然,如果龍衍天有三長兩短。
寧非這輩子算是完了。
寧非跟著上了飛機,尹瞻看著赤著的雙腳凍得通紅,人卻愣頭愣腦的直盯著擔架上的人沒有任何的反應,把自己的鞋脫下來,“穿上!”聲音裏的酸澀揪得心心疼。
寧非茫然的抬頭,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未幹的淚痕觸目驚心,“他最不放心我,我這使苦肉計呢?!”理直氣壯有孩子氣的口氣,聽得尹瞻心裏發悶的難受。
“你這樣他會生氣難過的........”尹瞻勸服。
“我就要他生氣難過,我就要他不放心我,我就要這樣給他看,他才不會撇下我就走了.......”
尹瞻的眼淚心裏有淚流的衝動。
彙集了世界頂級的醫生,緊湊快速又小心謹慎的會診,寧非就這樣在手術室完等著,眼睛放空了似乎又帶著希冀,已經不再流淚的眼睛讓人心疼。
白色的婚紗沾染上泥土和血色,整個手術室外的大廳裏,孤單憔悴的身影落寞極了。
尹瞻脫下身上的外套,給寧非披上,奶奶等人就趕來了,定定的站在甬道的遠方看著一個著婚紗的女子,寂寥又倔強的等著。
誰也不敢上前打擾,也不敢上前打破。
最後一個戴眼鏡,頭發花白的醫生走出來,麵色凝重,寧非上前就窒住醫生的胳膊,身體劇烈的顫抖著,牙齒緊緊的打顫,眼波流轉,卻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死死的,定定的看著醫生,手裏把醫生的衣服捏的緊緊的起皺了。
醫生看沒人上前,知道現在這個麵前的女人最有知情權,斟酌了一下口吻,“飛鏢傷的背部,外傷不嚴重,但是........鏢上有毒,毒液在三個小時前走進身體,現在已經擴散的身體的每一個髒器官和細胞血液.........”
寧非的手再沒了抓附力,無力的坐在地上........
尹瞻挺屍中毒,眼裏的血光都能迸發出來殺人了,一把揪起醫生的衣領,“那快解毒.......”壓抑的憤怒的聲音,他要把下肚的人碎屍萬段。
醫生無力的搖頭,“不要說毒已經全部擴散,就是還有生還的可能,我們也完全查不出這毒的解毒方法。”
尹瞻一把把醫生甩出去老遠,“廢物!”
手術後整理好的龍衍天被從手術室推出來,醫生知道這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又是多麼要緊的身份,不介意尹瞻的粗魯不理智,站起來,“打了強心針,靠呼吸機維持著呼吸機能,可這我也不能保他三五天的時間。”
寧非的反應完全的出乎大家的意料,她站起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波瀾,鎮定自若,甚至眼角含笑,惡狠狠的對著病床上的龍衍天,“告訴你,我這輩子都恨你,你答應的我的孩子還沒有給我,你是個大騙子,害了我的心肝掏出來都給了你,我不去死,就這樣光著腳坐在冰天雪地裏,我要你死也沒臉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