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稟道:“此人喚做阿九,是府裏的一名婢女,年方十二,她母親帶她來府裏的時候她才四歲,起來也算是咱們府裏養大的孩子。她母親死於前年太子挑起的事端。平日裏,一個喚做順溜的下人,照拂她多些。這阿九,在半個月前的夜裏消失了,那晚她在府裏當值巡夜。段嬤嬤宣揚她偷了主子的東西,大肆追查,找了些許日子,才在後山林子裏找到她。帶回來的時候,阿九已然中箭昏迷。”
寧王聽了,眉頭又蹙了一下。
這張宛若雕刻的冰塊臉,竟然在如此短暫的時間之內為同一個丫頭皺了兩次眉頭。未央都驚訝了,偷偷在心裏嘀咕:主子近日這是怎麼了?
寧王又問:“交代你的事,可有線索了?”
未央回稟道:“主子的沒錯,那晚射箭之人不在家丁之列,阿九所中之箭更是射箭之人預先備好的。屬下去後山的樹林仔細查過,在百米之外的一棵樹上,有人蹲守的痕跡,再結合阿九的傷勢狀況,可以斷定,此人功力不淺,射術撩。”
寧王轉身看著未央,問:“可有追查到什麼?”
未央回稟道:“屬下追蹤了後山方圓十裏之內的可疑信息,最終發現有蹤跡通往宮裏。”
寧王聽完,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道:“果然如此。此人聰明,反被聰明誤。此事不必再查了。這幾盯緊府裏的人,太子該沉不住氣了。絕對不能讓阿九死了,這個阿九,疑點重重。”
未央問:“主子,萬一射箭之人確非太子黨羽,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大意不得。”
寧王眸光投向窗外,道:“如若射箭之人不是太子黨羽,其目的無非是挑撥我與太子的關係。現在阿九在我們手上,我們隻需看好她便可。”
未央警惕,道:“那,萬一此人借阿九拖住主子,分散主子的注意力呢?”
寧王向未央投來讚賞的一瞥,道:“未央,有長進啊。”
未央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寧王問:“黑衣饒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未央回稟道:“沒有任何線索。”
寧王聽了也沒話,便往書房去了。未央緊隨其後。
等這主仆二冉了書房,寧王靠近未央耳語幾句,未央便出去了,故意把書房門虛掩上。
寧王打開書房裏的密室,進到密室之內,脫掉上衣對著銅鏡給自己背部的傷口換藥。
寧王背部的傷口及周圍部分已經發黑了,即使對醫術一竅不通的人也看得出來,這傷不隻是挨了一劍那麼簡單。
寧王忍著劇痛收拾好自己的傷口,穿好衣服,又拿出受殺晚所穿的那件衣裳,抖開看著背部那條大豁口。
這一切都被每日按時來給寧王打掃書房的段嬤嬤看在眼裏,分毫不差地記在心裏。
寧王把那件藏青色的衣裳放好,便從密室裏麵出來了。他出來時,段嬤嬤正在書房的廳堂裏賣力地跪在地上擦著地板。